石别针;高领衬衣整齐而洁净,袖口上缝着古币似的链扣;一副夹鼻眼镜系在黑色的粗丝带上。一眼看去,邦德就感到这个陌生人身上有一种综合气质,好像是个文学家,又像是一个批评家,可能是个单身汉,说不定还会是一个同性恋者。
M局长向邦德介绍:“凡谢尔博士在甄别古代珠宝方面是权威。他是英国海关的顾问,也是刑事侦缉部珠宝类问题的顾问。当然这是秘密。情报五处的朋友们推荐他到我这里来,处理与弗露英思坦女士有关的事宜。”
听到最后一句话,邦德便明白了。玛丽娅·弗露英思坦的身份是双重间谍,她既为英国秘密情报局工作,又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秘密特工。名义上她虽然属于通讯处,但她却在专门为她改建的密室里工作。她的工作是特定的,专门负责一种特意为她编订的紫色密码。她每天的任务是把冗长的绝密情报翻译成密码,再分六次传送给美国中央情报局。当然这些电文都是由00处提供的。
该处负责控制这些双重间谍。情报只不过是一些真假不明的消息,有的一眼就能看穿是谎言。玛丽娅·弗露英思坦混入英国秘密情报局后,她苏联间谍的身份就暴露了。俄国人派她来是为了窃取紫色密码的译码本,以便获得绝密情报,并要尽可能将这些情报发往苏联。她的工作属于高度机密,必须格外谨慎。三年以来,她还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但是如果还接着让弗露英思坦在总部悠哉,那毫无疑问是拿高度机密冒险。好的一点是她的魅力还远远不够勾引身边的军官们,否则将会对国家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
M局长对着凡谢尔博士:“博士,也许你可以向邦德中校讲一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然。”凡谢尔博士飞快地看了邦德一眼,又将视线集中到自己那擦得发亮的靴子上。他说:“事情是这样的,中校。也许你听说过一个叫法波若的人。他是俄国一个很有名的珠宝商和珠宝匠。”
“据说在俄国革命之前,他还专门为沙皇和皇后制作过著名的复活节彩蛋,是这么回事吗?”邦德问。
“是的,那不过是他特制的金银饰品中的一件。他制作过很多我们称为古玩的珍品。他的作品目前在交易所中能卖到五万英镑以上。前几天,他的一件最杰出的珍品进入了美国。这件杰作被称作纯绿宝石球。直到今天,人们都还只是从这位非凡人物的手稿中见到过这件绝世珍宝。这件珍品不久前从巴黎挂号寄来,收件人是一位你认识的女士,也就是局长刚刚提到的玛丽娅·弗露英思坦小姐。”
“哦,这真是一份相当不错的礼物。请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一消息的,博士?”
“局长刚才谈到了,我在英国海关和税务部门兼任古玩珍宝和艺术品的顾问。这个非同一般的包裹保价十万英镑,这种情况下我们都要设法在暗地里查看。经内政部同意,打开包裹后,我检验了里面的东西,并估算了一下它的价格。因为肯尼斯·思若曼在研究法波若的权威性著作中详细记载过此宝球和草图的样式,我当时就辨认出这是那颗著名的纯绿宝石球。说实话,它的价值,远高于保价的十万英镑。然而有件事更让我好奇,在包裹内找到一份文件,用俄文和法文写的,它证明了这个无价之宝的出处。”凡谢尔博士指着M局长桌子上放着的一份影印件。那张纸看上去倒像是一份简化版家谱。“这是我复印的。这份文件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弗露英思坦小姐的祖父在1917年的时候从法波若手中买到这颗纯绿宝石,其动机显然是要把自己手中的卢布转变成容易携带的值钱物品。1918年他去世后,宝石便传给了他的兄弟。1950年的时候又传给了弗露英思坦小姐的母亲。她母亲大概在童年时就离开了俄国,之后一直生活在巴黎的白俄移民圈里。她没有结过婚,却生下了玛丽娅。据说她在去年过世。这颗纯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