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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帕斯卡尔第一次觉得达尔齐尔疯了。

    他整个上午忙着打电话,佛罗伦斯警方、南安顿英哈姆林郡社会福利局、国防部,然后细心写出报告。但令他不解的是,达尔齐尔只是臭着脸随便看一眼,然后说:“打太多电话了吧,小子,而且还专挑最贵的时段打,太浪费钱了。”

    “对,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动动脑筋哪,帕斯卡尔尔。我们用的是公家的钱,所以我们花的每一分钱都得说的出道理。市议会会想知道,而且他们也有权利知道。你应该读过副局长的指示吧,W斜线七四三,咨询与报告,主题:警察委员会。”

    “嗯,我应该有翻过。”帕斯卡尔尔说。

    “翻过!只是翻过,看得出什么来?老弟。要就仔细看个清楚,那样才看得出内容——电话接一下,好吗?搞不好是纽西兰打来找你的付费电话。”

    帕斯卡尔尔拿起话筒接听。

    “不是,先生。”他说,“找你的,中央医院精神科的波特尔医生。”

    帕斯卡尔尔想,虽然不幸我的诊断十分正确,但至少达尔齐尔还知道要寻求专业治疗。他心情平复的离开了。达尔齐尔与波特尔长谈了一番。这令波特尔相当困惑,因为达尔齐尔讲起电话毕恭毕敬,听得饶有兴致,实在不太像一个对于局里求助精神分析时表示过意见的人——那番评论遭到窃听后,被美化了一番:“那堆混蛋根本和气象播报员没两样。如果路面是湿的,他们就说下过雨了——有的时候连这个也会猜错!”

    达尔齐尔客套的连声道谢把波特两给打发掉了。挂掉电话之后,达尔齐尔看着自己抄下的笔记,满脸奸笑,如同狐狸发现了钻进鸡笼的密道。接着再把注意力转回帕斯卡尔尔的报告。他摇摇头,开始自己打电话。

    威尔德尔正在喝今天的第十杯咖啡,门铃响起。

    “我可以进去吗?”帕斯卡尔尔说。

    “有何不可?要喝杯咖啡吗?”

    “如果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我一早醒来就泡了一壶。昨天晚上被达尔齐尔气炸了,他有没有告诉你?”

    “没有,”帕斯卡尔尔说。

    “我需要咖啡让我清醒。我喝个不停,以免又回过头去喝威士忌——或许我根本不必担心这个。你怎么想?”

    他说这话的语调平稳,口气稀松平常,表情和以往同样莫测高深。但帕斯卡尔尔觉得他的情绪紧绷得像钩住鱼嘴的钓线。

    “威尔兄弟,我对不起你,”他无助地说。

    “对不起?为什么?”

    “为了……”帕斯卡尔尔深吸一口气。“为了我自认是你的朋友,却对你一点都不了解;为了你有麻烦的时候我完全没注意到;为了你想跟我谈心事时我却两三下把你打发掉;还有,为了那个男孩。我不知道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为他的死及这样遇害感到难过。”

    威尔德尔皱起阴郁的丑脸,专心注视着他。

    “达尔齐尔早就知道我的事,”威尔德尔说。

    帕斯卡尔尔把这句话当成是责备,因此宛如忠贞烈士那般热切的表明心志。

    “艾蜜丽也知道,”他说,“好像全约克郡就我一个人既短视又没神经。真是对不起。”

    “幸好我还骗得过一个人,”威尔德尔这话出人意料。“即使上当的是短视又没神经的家伙,这也值得安慰。”

    突然,一股泪水刺痛着帕斯卡尔尔的眼睛,他取出手帕,用力擤鼻涕。

    “咖啡没那么难喝吧?”威尔德尔说。

    “不是,”帕斯卡尔尔说,“这咖啡泡得好。我只是觉得愧对你。我这人一愧疚起来就不行,而且今天早上诸事不顺。”

    “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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