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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拉罗克。

    多么危险!同时做这么多事儿多危险!我完全驰心旁骛了。

    奥尔嘉,她说尤其欣赏那只蜥蜴。

    头疲惫不堪。惟有写作,我才能得到休息,不问收获的耕耘,游戏……我远没有如此。在我的头脑里,每种念头都摆一副忧思的样子;我变为这样的丑东西:一个忙碌的男人。

    昨天犯傻,错过了居雷尔新剧的总排练,科波白白给我们留了两个座位。

    我们高声念完德·埃皮奈夫人的《回忆录》。没有格里姆,这本书会更好看些。时而碰见一些吸引人的段落,我抄录了好几段。最精彩的还是第一本的头半部分。

    我们试着阅读《德图什骑士》,可是看到二十页,书就从我手中掉下去了。我想小声继续读。培育我的仇恨还是爱,我觉得都同样有裨益。这个人写的东西,从头至尾只有修辞和夸夸其谈。

    我们花两个晚上读了《德·蒙邦西埃王妃》。我太累了,不做任何评论。奇怪的时代,好文字与礼貌相混淆。风俗习惯主宰人的头脑。

    今天早晨阳光明媚。空气干燥。我认不得自己的思想,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年龄。

    我们去欧尔奈山谷(同施伦贝格夫妇一道),要到克鲁家为我们欧特伊的花园选择一株崖柏。

    昨天,科波在冯·赖塞尔贝格夫妇的包厢里,看了《丹达吉勒之死》的演出。(我没有去观看。)科波直掉泪,他说:“这成了我的病态,一去看戏就止不住流泪。”特奥夫人问他对这场演出的看法,他以结果会糟糕的口气回答:“大家过分关心小的。”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也正是这个剧本的缺点。”

    昨天夜晚怕睡不着觉,上床之前我出门了。吸引我的不再是大马路,而是奥德翁剧院周围——在大马路总遭遇人打扰。我正要离开拉斯帕伊大街,逃向巴黎另一端,却发现拉丁区。

    在法兰西学院后身,沿圣路易中学有一条模糊的、形状不规整的街道,几乎没有照明,路边的栅栏有些地方也残缺了;我跟随的那个孩子,就是钻进这条街里。无论他的微笑,还是我的好奇心,都未能促使我决定再跟随他。

    风格:既不那么深谋远虑,也不那么谨小慎微;小心谨慎的;无限谨慎的人。

    艺术,虽然尽善尽美地解释,也还是保留出人意料的东西。

    又下了三天雨。我的头累得很,意志不安,个性也模糊不清。各种各样的杂务,使得任何真正的写作都不可能,而惟独真正的写作,才会给我休息。我不敢重新拾起我的小说,只怕大大削弱了我的激情和热忱。我重又开始练琴,出于心理卫生,但并不是按部就班的。我写的东西变丑了。觉睡不安稳,时常颤抖和惊跳,如同猎物的睡眠。

    星期五,在夏尔姆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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