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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读帕斯卡尔这段精彩的话:“亚历山大

    正是深受这种思想的影响,有人才动辄就要向我们掩饰伟人的脚。然而,他们的脚所置的高度,于我又有什么相干;他们的脚是美的。问题甚至不在这儿;头和脚同属一个人,有秘密的关系;我在这里若是将伟大抽象化,谁知道不会尽行丧失呢,我所说的抽象化,即只考虑情感、思想,而忽略器官;有果实,而没有托载过它的果树?伟人的伟大不仅仅在他的头脑里;如果他能把伟大举得再高些,那也是因为他的身材更高大。

    况且,这种比喻似是而非:伟大有多种多样方式,美有多种多样方式,值得引人关注也有多种多样方式。

    卑劣的情感是伪装的情感。虽然很难,但是人们发现,也许没有一种情感能幸免……等等。栽植的最不起眼的鲜花,也在抒发一种特殊的美。

    论疾病的功用。

    (参看帕斯卡尔的《为祈祷用疾病》。)

    疾病,不安的根源。

    对“心满意足的人”无所期待。

    伟大的病人:先知、穆罕默德、圣保罗、圣约翰(儒勒·苏里认为今天降低基督言论的神圣重要性,就能把他说成一个歇斯底里患者和一个肺病患者吗?),卢梭、尼采,陀思妥耶夫斯基、福楼拜,等等,还有病态的人物:哈姆雷特、俄瑞斯忒斯,等等。

    古代对疾病之需要。

    补偿体系(理解得极糟)。荷马的失明、俄狄浦斯的故事(留作他用

    古代英雄人物病态的巨大不安:普罗米修斯、俄瑞斯忒斯、埃阿斯、淮德拉、彭透斯、俄狄浦斯(俄狄浦斯另当别论,在我的戏剧构想中,应是麦克白的对立面)。

    至于荷马,要提示夜莺啄瞎的眼睛,这种解释要比补偿体系令人满意得多。一瞑不视真实世界。失明的夜莺唱得更好,不是怀着遗憾,而是充满激情。

    疾病向人提出一种新的不安,证明其合理性。卢梭的价值由此而来,尼采的价值也一样。无此病症,卢梭就会是个不折不扣雄辩术教师,像西塞罗那样令人无法容忍。

    人们在伟人的健康体魄上所抱的幻想:瞧瞧莫里哀、拉辛等。这个问题谈得最好的,恰恰是歌德,人们当作健康文人典型的人。请看《浮士德》(同希隆的精彩对话,等等。

    应当在这里提出斯巴达的著名问题。为什么斯巴达没出伟人。种族的优越妨碍个人突出。然而,这样他们倒创造出了男人身体的比例标准,以及多利安种类。取缔病弱的人,也就取缔稀罕的变种——在植物学上,至少在花卉园艺学上,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最美丽的花朵,往往是样子羸弱的枝茎绽开的。

    大地上令人赞叹的事情,就是人被迫感受多于思考。

    在渡海晕船的过程中,增加了荒唐的感觉;不可能准确地回忆起来,尽管最无意义的感觉无限延伸,占据时间的虚空。然而,有些声响,例如,间隔较长的机器轰鸣,就迫使我用来度量时间;一声响过,直到下一声的间歇,我在心里就反复嘀咕:“哈!这就是越橘的腐烂糕点……”在我的思想上,这糕点就叫:灵柩台。在另一个瞬间,我不幸瞧见一个脱落的销钉,吊在一条铜链上,摇摆晃动,同轮船的颠簸成反方向,这使我联想到南方的大蝗虫,它们全身黄绿色,腿特别长,糊上来就像给皮鞋擦油。

    大汗淋漓,几乎要昏过去,如同爱伦·坡的一个垂死者,对,正像《陷坑与钟摆》我汗湿的双手。

    许久呆着不动,甚至不动一根指头,任凭汗珠从我的前额,一滴一滴流到枕头上;继而,逐渐有了思想,感觉——现在被海风冻僵:“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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