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是我被取笑了吗?当然,如果说现实就是如此,那就没什么好争的了。
“谢谢。我会好好谢你的。”
然而,挖苦式的回应也对他不起作用。
静马为何敌视我们?
傍晚我与他在大厅相遇时,终于找到了答案。眼尖的静马一见到我,就突然欺近身来。
“跑这里来瞎逛真的好吗,侦探先生?”
每次都这么不走运,我不由得诅咒起自己来。对他的刀子嘴我倒是有点习惯了,但听着毕竟刺耳。
“连畝傍叔父都被人杀害了,你还这么悠闲。”他狠狠地瞪着我。
不过,这时我注意到了一件事——静马的语调中失去了以往的那种霸气。
剩下的只有遮掩内心不安的虚张声势。他的表情和语言脱节,态度给人一种焦躁的感觉。
静马整个人十分憔悴,最为明显的就是他那深陷的眼窝。
我打算套他的话,于是就学木更津的样子微微一笑,答道:“没问题的。”
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能够比较从容地面对他。而静马则对我出入意料的反应颇为惊讶,同时又显得很疑惑。他张嘴准备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口。最后,他像是打消了主意,往后退了一步。
“算了算了!”他狠狠吐出这句话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如今我从他身上已经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静马在害怕什么,这是肯足的。其直接原因是今晨畝傍的死,这是明摆的事。静马也是一个宿命论者。
雾绘不做抗争、泰然受之,而静马则采取了正面抵制的方式。
他相信理应会到来的命运,但又企图亲手将这个名为命运的枷锁拆去。或许这只是一场徒劳无益的抵抗,静马自己也心知肚明吧,时而显露的自嘲式的笑容便是其外在的表现。
当然,他只是无法像雾绘那样逆来顺受罢了。
“这么说我们就是命运的使者、静马最讨厌的苍鸦死神吗?”
木更津又取出了挑绷子线。他的手忙活个不停,不过像是在听我说话。
“可能是。假如静马所认为的命运是指由外部因素导致的内部崩溃,那么把我和你排除出去的话,就能保住这份均衡。”
我对自己的这番说明缺乏信心。也许它既无逻辑,也不合理,无法与木更津的那些相提并论。但是,结果即为事实。
“你是克洛托
木更津举了两位命运女神的名字。
“拉切西斯的人选有眉目了吗?”
“很遗憾,这里没有拉切西斯。我是不相信什么命运的,要说有某物潜伏在这座宅邸中,那只能是死神。”
木更津不就是赫拉克勒斯吗,身旁还跟随着冥界的看门犬刻耳柏洛斯。
“说了半天我还是黑斯廷斯吗……”这句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什么?”
“没什么。”
我慌忙掩饰过去。这与我的自卑情结无关。
“不过,静马的纠缠不光是因为这个,尤其是针对你的纠缠。”
木更津窃笑似的看了我一眼。
“针对我的?”
“静马爱着夕颜。”木更津淡然说道。
“静马爱……夕颜,真是难以置信!”
“你不信也没关系,反正这是事实。你说的宿命论或许有那么一点道理,但实际上要正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