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地投入下一件事。
大概在坚持什么吧。
对于自己的工作也是如此。
并没有人命令我,一辈子只能从事一种工作。
不必做一辈子摄影师,也不必爬一辈子山。同样地,也不必一辈子心系于一个女人。如果想做一辈子摄影师,就尽管去做。如果想爬一辈子山,就尽管去爬。如果想一辈子心系于一个女人,就尽管心系于她。
试图决定其中一个,这种想法才有问题吧?
深町在心中问羽生。
羽生啊。
羽生啊。
你为何在这种地方?
为何在这种地方独自忍耐?
为何爬山?
你的答案就在那座峰顶上吗?
爬完西南壁之后,有什么在那里等着你吗?
没有任何事物在等你吧。
那里大概没有任何答案或结局吧。
羽生啊,你攻下这片西南壁后,接下来要做什么?
以最困难的方法站上这世上最高的地方,接下来要做什么?
从那座峰顶去哪里?
这世上已经没有比那座峰顶更高的地方喽!
爬上去之后——
羽生啊。
你想过在那之后,随之而来的莫大空虚吗?
羽生啊……
深町总觉得,羽生是为了遇见更大的悲伤而爬山。
那么,追着羽生的自己又是如何?
羽生在爬他的山。
自己追着羽生的这种行为算什么?这就是我的登山之道吗?
深町啊。
你——
不是想了很多吗?
一旦空气稀薄,人就会变成这样吗?
不是喝酒就能解闷了吗?
因为这里没有酒。
没有女人。
也没有任何人。
不,有人啊。
羽生那家伙就附近。
然而,羽生和我都是一个人。
孤伶伶一个人。
令人感到温暖的,只有自己的体温。
稍微温暖起来了吗?
星星还看得见吗?
看不看得见都无所谓。
该睡了。
明天还要反复无数次比今天更辛苦的动作。
你不晓得能够跟着羽生到哪里,但要尽你所能去做。
好。
我知道啦。
我知道了。
我要睡了,我已经困了,但好像还得再思考什么一下……
那是什么呢?
山吗?
广阔的白色山脊。
蓝天。
在雪上朝峰顶走去。
那是我吗?
不,不是我吗?
我看着朝峰顶而去的那家伙。
要去哪里?
如果站上那里的话,前方就没有路喽!
怎么办?
不要那么赶。
我也、我也要去。
别抛下我自己去!
别抛下我自己去啊!
喂。
别抛下……
深町陷入了睡眠。
早上——
深町从浅眠中醒来。
帐篷内侧冻得硬梆梆。全部都是从深町体内冒出来的汗水。汗水因为深町的体温而气化,从身上衣物的纤维或睡袋布的缝隙散到外面,在帐篷内侧凝固,结冻。
拉下出入口的拉链,往外一看。
天空还有星星,但由于黎明曙光,已经只剩寥寥可数的几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