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且慢。
话说回来。
不是爬山也可以。
那,人是为了什么而活?
为了什么,每天工作、赚钱、生活?
试着思考“为何登山”这个问题,岂不是和问“为何而活”这个行为一样吗?
人为何而活?
为了什么目的而活?
不对。
不对。
深町,你搞错喽!
不是人。
也不是别人。
而是你。
不是人,而是你为何登山?
你为何而活?
哎——
真蠢。
真的有够愚蠢。
说山顶上找不到那个答案的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但说的一点也没错。山顶上捡不到任何好东西。
既然如此,活着也是一样。
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为了什么而活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错。
即使无法回答为了什么而爬山这个问题也无妨。
再说,逼人回答的人就必须先回答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
如果答不出来,就不该问别人那种困难的问题。
且慢。
问的不是别人。
不是别人。难道是我在问我自己吗?
呿。
哎——
又在思考。
思考用不着思考的事。
明明另一个我拼死拼活地想让自己的身体往上爬,但另一个我却在思考无聊的事。
思考时下连学生都不会去思考的幼稚的事。
别再想了。
现在只要变成机器人就好。
踏出一步,喘五下,接着把左手的冰斧打进冰壁,再喘三下。然后拔出右手的冰杖,打进冰壁,再用另一只脚踏出一步。
变成能够正确反复这一连串动作的机器人就好。
否则的话,变成虫子也好。
不用思考任何事情的虫子。
只是一味往上爬的虫子。
哎,我在思考:不准思考!
我在思考:可以不用思考。
我在思考:思考没有意义。
仔细想想,我既不是机器人,也不是虫子。
以人类——深町诚这个人格担任摄影师,和女人交往得不顺利,连摄影师这份工作也没有特别闯出轰轰烈烈的成绩。
纵然叫这种人变成机器人,也变不成机器人。即使叫他变成虫子,也变不成虫子。
目前,深町诚正在爬。
攀附在这面冰壁上。
身心万般纠葛,就这样整个人待在这里。那就是深町诚——这个我。
那就是现实。
既然如此,那个现实就是答案。
深町诚这个人,现在正在爬山——这样不就够了吗?
我已经爬到哪里了呢?
gully——在英语是指陡峭的岩沟。法语是couloir,德语经常以runse、rinne称之。要从穿越这条中央岩沟的地方,选择另一条岩沟当作路线,从那里往上爬,那里以法语称为couloir。
像这样在一座山上使用各个国家的名称的情形,经常发生在喜玛拉雅山上。这是因为各种队伍进入同一座山,每次发现新路线,就会各自以自己国家的语言替那里命名。
我爬到这条中央岩沟的哪里了呢?
中央岩沟的正中央一带吗?
看高度计就会知道,但没办法那么做。要从口袋里拿出它也很麻烦。从口袋拿出来的,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