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这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你会背负不同的罪恶感。”
我深有体会。
“这就是歹徒的目的吗?”伊藤警部轻声说。
“而且,如果是这种人家——”
我接过中桐刑警没说完的话:“就可以大捞一笔。”
“完全正确。”中桐刑警点点头,自言自语般补充道,“有些人就是会动这种歪脑筋。”
一阵沉默,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默。我很担心自己会在这种沉重的压迫感下失语,于是赶紧说:“我听说,如果绑架案的人质是成年人,很难活命。真是这样吗?”
虽然问这个问题就像故意去抠未愈的疮疤,但我还是想知道。
“真有这种事吗?”
中桐刑警慢吞吞地回答:“对。”
我不由闭上眼睛。眼睑后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几何图案在跳动。
“但现在不一样了,”刑警面色凝重,“即使是孩子——遇害的情况也大为增加。你最好不要去想这个问题。”
眼看着气氛就要凝重起来,这时候伊藤警部说:“你刚才说,之前恐吓你的人和今天打电话的人声音不一样?”
“对,”这一点我很确定,“不仅声音不同,说话方式也不一样。”
当我说出自己的感受时,两位刑警各有所思。
“而且,还受了伤。”伊藤警部小声嘀咕道,中桐刑警仍然看着天花板。
“白天应该不会打电话来吧。”
我这么一说,伊藤警部看了我一眼:“什么?”
“如果歹徒受了伤,很容易引起注意,况且他也需要休息,处理伤口——”
“医院方面,我们已经派人守候了,”警部说道,“你说得对。他也可能完全动弹不了了。”
白天真的毫无动静,太阳通过头顶期间,我们都在枯等。
傍晚,入夜后,仍然没有电话。
气氛渐渐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伊藤警部神情更加凝重,他开始和总部商议万一对方不再联络的处理办法。医院依然没有传来好消息。无论歹徒受了何种程度的伤,还没上医院。
虽然警方仍然继续着明察暗访,但依然没什么收获。
“最近有人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陌生人在这幢房子附近张望。”伊藤警部的部下小声报告着。
“听说他抬头看着这幢房子的窗户。他身体好像不太舒服,脸色苍白。”
伊藤警部歪着头凝思,我突然想到慎司,但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可能察觉到这件事,根本就没机会。
川崎筹完钱后回到家里,坐在装有现金的银色公文包旁,被疲劳和忧心摧残得铁青的脸对着墙壁。令子也神情恍惚。
我斜睨着时钟,脑子里反复想着相同的事。等待就像接受拷问一样,我在心里咒骂:王八蛋,赶快打电话来,说什么都好。只要你开口,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快一点,快一点打电话。
不知道是第几次站起来走到窗边了,我从窗帘的缝隙窥探外面,有人拍了拍我的背。是中桐刑警。
“有人找你。”
我从后门走到外面,一辆警车乔装的车停在围墙旁,驾驶座上坐着一位刑警,后座上竟然是生驹和水野佳菜子。
驾驶座的刑警下了车,中桐刑警和我一起上了车。我还没开口,生驹便用沉重的语气说:“佳菜子有事跟你说。”
佳菜子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妆已经花了,脸色惨白。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中桐刑警问。她立刻打开放在膝盖上的皮包。
她拿出那八封恐吓信。
“我偷偷把这些信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