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今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真的。他对我说,虽然并不危险,但总觉得不太舒服,才叫我告诉你。”
写完这句话,她把笔记本还给我,那动作似乎在向我示威。
我慢条斯理地说:“看来,你很相信他。”
她使劲点点头。
我从七惠手上接过笔记本,重新看了一遍她写的话。
借由空气感受到那个人。
慎司说直也时时刻刻都处于几近危险的开放状态。在开放状态下,或许可以像听醉汉呢喃一样,听到空无一人的停车场跟踪者的想法。
如果真有特异功能。
七惠靠过来,在我手上的笔记本上写道:“你不是知道织田的能力吗?”
“知道。但我不相信。”
七惠似乎很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亲眼见过,况且,他可没告诉我他有这种能力,他还否认了。”
“因为他很害怕。”
“为什么?”
七惠静思片刻,写道:“你知道一眼国的故事吗?”
一眼国的故事是说有个人去寻找只有一只眼的人所在的国度,想要把一眼人抓回来供大家观赏,结果反而被一眼人抓走,成为被观赏的对象。
“我知道。”
七惠抬头看着我,意思是说就是这样。
“我是因为得了盲肠炎才认识他的。”
“盲肠炎?”
“有一天半夜,我突然肚子痛,正当我不知所措时,他来敲门,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吃了一惊。后来,我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便告诉了我。”
她每个字都写得很认真,好像在确认自己写的内容。
“我小时候,家附近的化学工厂发生爆炸,导致我嗓子坏了。还有几个人和我一样,因为含有药物的烟破坏了喉咙。但我们还算幸运,保住了性命。”
“你家人呢?”
“我父亲是工厂的技师,在那次意外中过世了。母亲也因为那次意外切除了半个肺,卧病不起,现在和我大哥大嫂住在一起。”
“你为什么一个人来东京?”
“在乡下很难找到工作。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了工作,就来东京了。我总不能让大哥养我一辈子。”
“你在幼儿园当老师吗?”
七惠点点头,“我教聋哑孩子手语。绿叶幼儿园很难得,让这些孩子和健全的孩子一起接受教育。”
“健全”这字眼还真令人讨厌,即使是一肚子坏水的人,只要四肢健全,就会被归为“健全的人”。
“当织田告诉我他的事时,我很吃惊。我失去了应有的能力,活得很辛苦;而他是因为具有额外的能力过得很辛苦。”她停顿片刻,接着写道,“从那之后,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有了些改变。”
“他最近和你联络过吗?”
七惠摇摇头。
“一次也没有吗?”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即使我叫他也没有回应。但他可能来过附近。”
“是因为担心你吗?”
“我想应该是。他很善良。”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佳菜子那么沉不住气。七惠化着淡妆,穿着得体,头发整齐地绑在脑后。这身装扮很适合她。
“织田和我”,七惠写到这里停了下来。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
我觉得她仿佛在告诉我,他们之间的信赖关系无法简单地一言概括。
她握着笔,侧对着我,一直思索着。
如果慎司在这里,透视到我的心理状态,一定会说“你在嫉妒”。我把笔记本放在一旁,猛地抓住七惠的手,把她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