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说志村幸子的事吧?”
“是的。我把这期投来的稿子翻了一遍,就是没有她的。”
“是啊,没来。我写好的信寄出去了,也没有回音。其实她请人帮忙回信也可以啊,别人应该很乐意口巴?”麦人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满。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西冈静子呆呆地问。
“该不会死了吧?”梨郊朝麦人伸了伸脖子。
“如果死了,疗养院那边会通知的。可既然活着,应该会回信才对。”
“该不会是爱光园那边疏忽了吧?”
“嗯……”麦人的眼神表示他认为这很有可能。
“我想她应该还活着,如果死了,爱光园那边说什么都会通知我们的。因为我们不但主动写信过去,还按月寄去杂志。”静子插嘴道。
“我也赞成静子的说法。”青沙说,“她可能病得很严重吧,重到就算能拜托旁人读信,却没有力气口述请人代笔了?”
“也对,”麦人改变了想法,“是有这个可能。干脆去问问爱光园的负责人好了。”
“对了,医生。”青沙说,“下个月月初,A分部不是有诗友会吗?医生您打算出席的吧?A分部离H市很近,坐火车只要四十分钟。选在诗友会前后去一趟爱光园,您觉得怎么样?您亲自去看她,她一定会觉得很荣幸。那天是星期天,我可以陪您一起去。”
“你还真热心哪。”麦人笑道,看着青沙的眼睛在镜片后面眯成一条线。他是个老烟枪,每次大笑必定会露出一口黑牙。“呀,不过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啊。从A分部去H市确实很近。青沙君如果愿意陪我去的话,我当然荣幸之至。”
“医生,也请您代我问候她。”静子略低下头说道。
“没有亲人的人,真的很可怜。”
梨郊说如果那天不用照顾生意也想一起去。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麦人和青沙在五月某个晴朗的星期天前往《蒲之穗》A分部参加诗友会。A分部属于东京都,不过在紧邻邻县的郊区。原本说好要来的梨郊因为要打理二手书市的摊位,临时爽约了。
诗友会在三点结束。分部的人再三挽留,但麦人推说还有其他事要忙,便与青沙离开,坐上了前往H市的火车。从车站到爱光园还有六公里,一上巴士,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和油菜田,以及远处闪闪发亮的大片沼泽。这一带是水乡泽国。
爱光园隐于树林之中,三幢木造建筑老旧不堪,光外表就有一股阴森感。唯有玄关前的花坛里,杜鹃花像发了狂似的恣意绽放。
两人一走到布满尘埃的接待室门前,马上就有一名护士打开小窗,探出头来。
“我们是来看志村小姐的,志村幸小姐。”青沙说。(志村幸子系笔名。)
“志村幸小姐?”脸颊瘦削的护士在窗子里偏着头,“啊,那位小姐已经出院了。”说完盯着两人看。
“出院?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嘛,大概三个月前吧。”
麦人和青沙面面相觑。
“那她已经康复了吗?”
“呃,这我就不知道了。”护士露出暧昧的神情。
“那她现在的住址你知道吗?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她出院以后住在哪里吗?”
“这个嘛……”
麦人适时递上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院长先生在的话,我想向他请教一下志村小姐的事。”
护土端详着那张名片,上面印着麦人的真实姓名及医学博士的头衔。
“请您稍等一下。”
语毕,护士那张瘦削的脸孔便消失了。到她再度出现,带领两人前往简陋的会客室时,已足足过了一支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