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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别墅来了窃贼,先偷了杆步枪,摸到沈飞雪卧室,逼他说藏款处。在部队里能冒“破风八刀”的名号,沈飞雪本会武,抢上去制住强盗,但腿上挨了一枪。

    他勒着贼人脖子,挨抢后顿丧气力,贼人强壮,心知控制不住,最后使了把劲,便昏过去。

    片刻疼醒,保镖们已赶到,见贼人还在怀里,竞给勒死了。掀开蒙脸布,是村人二堡。

    别墅聚会过后,村里没了青青、元姑两位女人,二堡家有村人丢的几件东西,其中有元姑一只耳环、青青的红绒毛拖鞋。乡佬推断,两个女人被奸杀,尸体扔了河。

    村人寻到孔家告知情况,见孔鼎义躺在床上饿得失形。村人要给他喂粥,他拒绝:“身子里的酒瘾赶不走,只能饿出去。”

    红绒毛拖鞋放于炕头,他没动没看。

    沈飞雪残了条腿,从城里医院回来,整日在家看戏。一日孔鼎义来了,洗了头发、洗了脸,瘦得满腮皱折。拿着块黑布,盛一粒蚕豆大亮点。

    十三个切面的钻石。惊了戏子乐师,沈飞雪保持冷静“兄弟,这也太大了——”孔鼎义:“假的,但手艺费工夫。给你,换身走乡卖货的行头钱。”

    沈飞雪:“书房谈。”

    传统书房配两间密室,一间念佛静坐、一间存药物补品。静坐间挂满元姑和沈飞雪合影,不同服饰,接她进城一次所照,像十年影集。墙上有庙宇大殿造型的壁橱,打开,是元姑祭台,牌位刻“亡妻阚智慧”字样。

    名字里大大咧咧地用“智慧”二字,像她办的事——

    孔鼎义湿了眼:“青青的红绒拖鞋,不是人没了的当晚丢的,一直在家里放着,给二堡偷走是以后的事。她俩不见得死了,只是咱俩不知道在哪儿。”

    沈飞雪“我也盼她活着,但也要这灵牌。兄弟,快改朝换代了,这东西保我平安。”

    河北部分地区已有土改,打土豪分田地,听说枪毙了不少恶人。他得保证自己是个好人,灵牌证明了他是沈飞雪,他还要个证明——破锋八刀。

    冒名多年,自己编过八刀,可惜家传武艺,刀法并非所长。找到元姑后,元姑露了露她男人的刀法,才知行家的刀法是另一个概念。

    元姑只教了五刀,留下三刀,说他证明了能跟她踏踏实实过日子后,再教他。

    “你给补三刀,我给你什么都行。”

    行家刀法大同小异,元姑的五刀是劈、剁、抡、撩、扫,老爷子传的八刀里也有,孔鼎义加上抽、拉、刺,此三刀才是破锋八刀的独门秘艺。

    “破锋的锋字,指的是日军刺刀。刺刀扎来,刀背自下兜上敌枪向后带,叫抽,用刀面压上敌枪向后带,叫拉。”

    沈飞雪:“刺呢?”

    孔鼎义:“一抽即刺,一拉即刺。最狠的刀法是刺,劈抡太漫,对付小日本,是他刺你也刺。”

    沈飞雪叹服:“破锋八刀不愧是一代国技,保过喜峰口长城,保我,足够了。”

    串乡卖货,用单轴双轮的驴车。车篷是个玻璃柜,三层琳琅满目的首饰。车辕插一面大旗,上书“意大利珠宝”。

    生意做了两年,明说是假钻石,价廉物美,乡人喜欢。一日牵驴归来,见家门口坐一位抱小孩的妇女,城里人衣着。

    货郎都衣着鲜艳,孔鼎义黄衣绿裤,西装款式,扎红色领结。她是青青,道一句“你可真好看!”一笑便不可收拾,直至肚疼,揉小腹蹲在地上,村里大妈大嫂一般。

    院墙依旧,换了青汪汪的新瓦。她在屋门前止步,似怕回到当年,“我去过广州,也去过东北。现今找到了要嫁的人,孩子是个累赘。你能不能像当初养我一样,养了她?”

    别墅那晚是谁带走的她,孔鼎义无心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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