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先按摩再洗脚?”张仲平看看丛林,丛林说:“我做个泰式吧。”经理说:“行!我跟你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技师。”丛林问:“哪儿好?”经理莞尔一笑,说:“我也不知道,老板试一试就知道了。”丛林说:“怎么试呀?”经理又一笑,说:“老板想怎么试就怎么试。”丛林说:“真的呀?”经理又是一笑。
张仲平对龚大鹏说;“我俩等一等,还是洗个脚算了。顺便把你的事情扯一扯,怎么样?”龚大鹏说:“这样最好,正好听领导的指示。”张仲平说:“龚老板别见外,把我当朋友好啦。”龚大鹏说:“我肯定把张总当朋友,就怕高攀了。”张仲平说:“哪里的话。”
龚大鹏的案子其实很简单。三年前,他的建筑公司垫资五百万进场修建胜利大厦,开始好好的,框架建起来以后,开发商鸿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法人代表左达却不见了。不仅承诺的后续资金没有跟进来,连找中国银行贷的一千多万也是一个子没有往项目里面投。原来他玩的是空手道,他的自有资金并不多,而且差不多全部花在了征地拆迁的公关上头,连征地款都是找做股票的朋友拆借的。左达在还清了私人的欠款之后,就带着剩下的几百万人间蒸发了。有人说他跑到美国去了,还有人说是尼加拉瓜。左达涉嫌诈骗,已经在公安部门立了案。龚大鹏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信息的人。但龚大鹏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因为再投一点钱,完成开发投资总额的25%,就可以开始卖楼花了,完全可以借鸡生蛋。左达的手机打不通,龚大鹏手下的民工则天天嚷着要么开工,要么开工资,搞得龚大鹏头都大了。他七拐八弯地找到在公安局工作的一个老乡,这才证实了关于左达的传闻。原来左达天生好赌,欠了澳门洗码仔的高利贷,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澳门葡京酒店每个月都有几个跳楼的,听说大部分是内地过去的赌博佬。龚大鹏这才彻底醒悟过来,一纸诉状告到法院,丛林成了此案的主审法官。龚大鹏的官司倒是赢了,但是,左达在中国银行贷款时已经将土地和项目作了抵押,中国银行早就通过法院把胜利大厦给查封了。项目停工了一年多,龚大鹏从乡下带出来的亲戚朋友、乡里乡亲的,开始还住在里面,见开不了工,陆陆续续地都走了。胜利大厦成了名副其实的烂尾楼和收容所。拍卖的钱够不够偿还中国银行的本息都还不知道,龚大鹏指望拿到钱,看起来比较悬。
听了龚大鹏的介绍,张仲平说:“这事可能有点麻烦,龚老板准备怎么搞?”龚大鹏说:“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搞,才求你求林哥。张总你是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真的无异于刀口舔血。建筑公司那么多,你要是不垫资,根本就揽不到工程。我悔就悔在不该跟私人老板合作。跟公家做就好多了。安全。不过,话又说回来,安全是安全,工程做完了,要想拿到钱,也不容易。那些搞验收的,搞结算的,味口也不小,像拧不干的抹布。真的是条条蛇都咬人。帮了你一次忙,就像是你的祖宗,就得供着。俗话说,小鬼难缠,一点都没错。算了,不说这个了。”张仲平说:“现在干哪一行都难。”龚大鹏说:“那些钱都是找亲戚朋友借的,都是血汗钱,如果要不回来,我怎么办?我有时候连他妈的杀人的想法都有了,还得想办法骗那些把钱借给我的亲戚朋友,要不然,他们也会把我撕了。”张仲平拿不出什么好话来安慰龚大鹏,只得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拍。
张仲平起身上了一趟卫生间,顺便把单给买了。龚大鹏洗完了脚掏钱买单的时候才知道,立即大嚷起来:“张总你怎么能这样?看不起我这个朋友是不是?”张仲平笑笑,说:“没那么严重,我有这里的金卡,可以打六五折。”龚大鹏执意要把掏出来的钱往张仲平怀里塞,被张仲平挡开了。丛林这时候已经做完了按摩,红光满面的,见两个人拉拉扯扯不像话,就说:“龚老板算了吧,吃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