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鄯善王印代表的是楼兰国王的身份呢?”
“在汉文文献中明确记载,楼兰国于公元前77年更名鄯善国后迁都于泥城。《魏书·西域传》里也说‘鄯善国,都于泥城,古楼兰国也’。现在,史学界对此还是有两种观点,坚持原则的一部分史学家们只承认公元前77年以前的为楼兰国,其后的为鄯善国。而大部分人为了称呼方便,一律称其为楼兰,只是公元前77年后中原王朝对其统治者的册封,正式称呼是鄯善王!”
楚风给凌宁解释清楚了她心中的疑问,自己心中的疑问却无从解起。他本来寄希望于在主墓室里找到证明墓主人身份的证据,可主墓室里他们只找到一具精美的彩棺。令人奇怪的是这具彩棺是直立着的,而且棺盖并没有合上,戴着一张碧玉面具的墓主人正直挺挺地站着,一开始还真的把楚风和桑布吓得够戗。
等惊魂稍定,这二人便开始仔细寻找随葬品。可任凭两人如何搜寻,就只在棺内找到了一枚刻着“鄯善王印”四个汉字的金印。
除此之外,这具彩棺保存得非常完好,它无论从规格、做工还是色彩上都可以说是西域地区考古发现的彩棺之最。棺中成年男子的尸骨裹在层层织锦和丝绸中,却没有只言片语标明男子身份。那枚金印只能证实墓主人是楼兰王,却不能证实他是谁。
如果他是真达,那么当年他的父王比龙为什么要跑?跑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他?真达又知不知道自己父亲拼命保守的那个楼兰国的国家机密呢?这些疑问,楚风本来都想在主墓室里获得解答,结果全泡汤了!
还有一件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上个世纪初,斯文·赫定和斯坦因在到达楼兰地区时发现了大量文字资料,木椟、木简、皮革文书多得数不清,就好像在楼兰国,人人都会识字、都藏书一般,甚至在马厩里,他们都找到了各种材料的文书。可今天,在这已被证明的楼兰王的陵墓里,怎会找不到片纸文字呢?
难道在左墓室当中?看来这个疑问他暂时是得不到答案了。由于此次墓葬考古发掘成绩斐然,上级领导知道之后,决定加大发掘力度,把墓室上面压着的沙土丘整个搬开。工地上出现了热火朝天的上百坎土曼(新疆铁锨)齐扬的工作景象,墓穴却进不去了。因为考古工作组从各方面综合因素考虑,此时最好把那个坑洞封住,等从上而下把沙土搬开后,再全面考察这处墓葬。
楚风只好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查看从右耳室中挖掘出的随葬品。
存放随葬品的帐篷一直有武警执勤,楚风走进去时,工作人员正在对这些东西进行登记造册,张教授也在。
这里已经有了一个青铜鼎,一个玉玦,两个彩釉陶罐,四小捆黄色丝绸——在墓道里太昏暗,考古队员把它看成黑色的了。还有一些木制的碗、汤匙、筷子,全都刷过彩漆,可惜已经掉得差不多了,看不出原貌。还有大量铜制的盘子、茶壶、酒具等,除此之外,就是大量让人不明用途的尖头“标签”,方头的一边有孔,边缘下凹,可能用于穿线,做成甲胄的鳞片。
楚风拿起一小捆丝绸看了看,这丝绸已经被测量过,贴上了考古工作特有的标签,上面写着这捆丝绸为黄色,宽50厘米,长10米,这个宽度说明它的生产年代应该在后汉时期之后,晋代至公元6世纪左右,这个时期的丝绸标准宽度就是50厘米,到了隋唐时期,这个标准宽度有所扩大,敦煌出土的丝帛画就证明了这一点。楚风对自己的判断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张教授早就看见他进来了,此时见他手持丝绸,面带微笑,哪还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楚风啊,你的设想我与凌教授和几个老专家讨论过了,我个人还是同意你的看法的,不过,还是有不同意见啊!”
楚风听了微微一哂,他既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