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吐出一口真气,慕容止收拳站稳,小小船舱掌声如雷,“总镖头好身手!”
慕容止多少有些得意之色,只是刚要开口,就看见云小鲨倚在门边,不轻不重地鼓了两下掌,慕容止忙拱手:“云船主见笑了。”
云小鲨一挥手:“不笑不笑,总镖头进步确实神速。”
这话简直比讥诮更让人下不了台,好在云小鲨已经接着道:“借一步说话?”
慕容止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就好”,云小鲨提高嗓门:“阿旷小马你们俩进来,不是有话要问的吗。”
马秦已经适应多了,她现在明白云小鲨心情不好的时候口气一定很糟糕,唯一担心的就是慕容止见了苏旷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
慕容止已经长揖道:“屡蒙苏兄援手,小弟不甚感激,从前有不当之处,还望苏兄海涵。”
苏旷连忙还礼:“哪里哪里,天下事不破不立,慕容兄年少有为,足令我等汗颜钦羡。”
马秦和云小鲨对了个眼色——男人真虚伪。
苏旷继续一团和气地打招呼——“林老爷子身子可大好了,那套通臂拳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张兄数日不归,只怕回家之后就是财源通四海……”“嘿呀,陈兄啊……”
云小鲨忍无可忍:“你闭嘴,我来问吧。”
然后她就觉出上当来了,这个话还真是不好问……只是无可奈何,她狠狠瞪了苏旷一眼,咳嗽一声:“慕容止,嗯,嗯……令尊大人他和慕容良玉,这个关系如何啊?”
鸦雀无声。
慕容止正色道:“家父对慕容良玉关怀备至,绝无有损兄慈之处。”
云小鲨转头命令:“你去问!你是读书人。”
马秦憋得脸通红:“咳,就是……你们家不是一直在骂慕容良玉是杂种……”
创创创创,一片拔刀声,慕容止脸色铁青:“在下虽然技不如人,也绝不许你侮辱祖父威名。”
马秦叫一个窘啊,回头去看苏旷,见他拼命做手势,意思是,你继续,这话要是我问,他就不止拔刀了;转头去看云小鲨,见她悠然自得抱着肩膀,好像问不问根本不关她事——马秦只好微笑:“慕容总镖头,你别生气,我不大会说话……我就是想问,有没有什么端倪,说慕容良玉他不是你们家老爷子亲生的?”
慕容止的脸色顿时从铁青变得紫黑,刀锋一转停在马秦面前:“辱我太甚!”
马秦脖子一挺正色道:“放下刀,你又不是贞洁烈妇,老拿刀吓唬人干什么?你以为我们三个吃饱撑的,专程跑来羞辱你?”云小鲨做了个继续的手势,马秦胆色更壮:“你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又敏感又偏激,你好像比我大吧,江湖地位也比我高吧,连我都知道不能轻易拔刀的道理,你怎么不懂?”说起讲大道理来,马秦数第二,当真没人敢认第一:“再说了,证明慕容良玉是你亲叔叔,有什么好处?顶多也就是家门不幸,证明慕容家出败类,是不是?”
慕容止哼一声:“你那天不是一口一个哥?这个叔父我不要了,归你们司马家。”
马秦一叉腰:“我们司马家世代忠义,就算是出一两个败类无所谓嘛,来,说说,有没有偷偷骂他是杂种什么的?你爹你爷爷对他有没有什么不同?”
慕容止当真惭愧起来:“爷爷和爹待他……特别好,骂他的人倒是有,比如说……我。”
“那岂非正好证明你有先见之明?”马秦套话的本事确实不错:“继续说。”
慕容止慢慢放松下来:“我骂他,主要因为他对我爹不客气。当年爷爷领他回来,还特地嘱咐过,谁要是有风言风语的,一概打死,那时候我还小,只觉得有个伴儿一起练武挺好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