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了起来。
“哎呀!”
“大爷可还有印象?”
“有,的确有人遇害,而且还不仅只是遇害这么简单。”
说完,田所便突然脸色一沉。
见状,百介开始紧张了起来。“噢,我可不是在生你的气,”田所连忙以古怪的语气解释道。
“原本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嗯,这下可又全都想起来了。倒是——当时我还曾为此事而考虑辞官哩。”
产生这种念头对他应是稀松平常。
毕竟他对不公和奸计是如此深恶痛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那是一场龌龊下流的展示——不过手艺还真是巧夺天工。我初次看到时,还以为陈列的是真的尸体,险些闹出个大笑话;只怪那些傀儡做得实在是栩栩如生呀。虽然我无法想像有人看了这些东西竟然会变得心神错乱,真的犯下杀人勾当,但还真有这种十恶不赦的傻子哪。”
看来那传言竟然是真的。
“果然真发生过这种事?”
“是发生过——什么嘛,原来你想问的就是这件事呀。那何不——不对,我想起来了,记得当时上头曾严禁公开案情。”
田所凑出修长的下巴,忙碌地用手蹭个不停。
“嗯,看来那件事是被暗地里销案了。”
“想必是如此罢。别说是瓦版,据说就连奉行所也没留下任何记录。因此,小弟当时也认为这传言不过是空穴来风。”
“看来虽下了禁口令,流言还是给传了出去,果然是人嘴难封,众口难防呀。不过刻意封锁此事,原本就有问题。”
“此事曾遭封锁?”
“应是如此罢。”
“有人被杀了,即便有任何缘由,不是均应以某种形式公诸于世?若还需要刻意粉饰,代表其中必有蹊跷。请问这种事常发生么?”百介向田所询问道。只见这同心面带极其古怪的神情回答:
“噢,哪可能没有?役人个个生性迂腐,一旦牵扯上威信或声誉,开口闭口全都是体面、颜面等无聊透项的名堂。”
“威信、声誉、体面、颜面?请问当时得顾及的是其中哪一项?难道其中有任何对奉行所不利的隐情?譬如没能查出真凶什么的。”
“非也。”
这同心左右摇晃着下巴回答:
“真凶是何许人的确是知道,只是不许公布罢了。”
“不是没有公布,而是不许公布?”
“因为上头挡了下来。而且连人都没逮捕。不,是不能逮捕。嗯,一想到此事,就教人忿恨难平。”
“明知真凶是谁,为何不能逮捕?”
“这还不简单,”田所回答道:
“因为凶手是个大名的公子。”
“大、大名的公子——也会杀人?”
“没错。那家伙还真是畜生不如。凶手是个蛰居江户部屋的乡下大名次子,和他的武士随从一干人。”
“混帐东西,这下又让我想起来了。凶手若为武士,咱们町方②便无法出手逮捕。这本为既定法规,咱们也只能遵守。不过百介呀,眼见这么多无辜百姓惨遭杀害,却没能判凶手任何刑,只能任其逍遥法外,天下岂有这种道理?”
“没能判他刑?”
“是呀。不过奉行所也曾经向目付请示,只是目付未加理会。这些大人们总是将武士斩人看得稀松乎常。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不论一个人是什么身分,只要杀伤任何人,一律将遭到逮捕。若被捕者为武士,则将被质问家世,目付也将立即作出裁决。由于有家门蒙羞之虞,因此对普通武士而言,杀个人可是绝对划不来。别看那些戏里演的,其实百姓犯下的杀人凶案远较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