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子将杯子和冰块放在托盘上端了进来,上面还有一把杀鱼刀,她将托盘放在桌上,转身走进内室,从里面挂上了锁。
水野紧握杀鱼切,拖住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呻吟着的斋的咽喉。
“对,对不起。真的,我再也不敢说大话了,请饶了我吧。”
斋田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噢,只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可以了。”
水野出人意料地收回利刀。
“怎么样,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他问斋田。
“……”
斋田没有回答水野的提问,他艰难地站起来,“呼”地声倒在沙发上,又从嘴里流出了鲜血。
三波往杯里倒了一点苏格兰威士忌:
“来,喝了它,定定神。”将杯子递给斋田。
“这一点酒,不够剌激。”斋田向威士忌酒瓶伸出手去,说:“这个还差不多。”
三波将酒瓶递给斋田后,一口喝干了自己杯里的酒。
斋田将酒瓶放进嘴里,酒精剌激了伤口,疼得他脸都扭歪了,但他仍紧闭双眼,捧着酒瓶狂饮。
有好几次斋田喉咙被酒噎住了,但他还是很快喝空了酒瓶,然后把空瓶扔开了,为了止血,他又往嘴里填进了冰块。
“好,好,你心情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三波说着,从酒架上取下白马牌威士异。给自己和水野各倒了一杯。斋田由于喝得太多,酒力上涌,他强忍着想吐的感觉,肩膀一抽一抽地呼吸着。
三波和水野默默地玩弄着手里的杯子,直到斋田平静下来。
三分钟后,斋田睁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吐出了冰块,由于酒精的作用,充血的眼睛暗淡无光。
“请保证,别再那样粗暴地对待我。”他叽咕着,用手按住摇动的牙齿。
“只要你别再那样令人讨厌就行。”水野回答道。
“不过,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你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我们说?”
他透过玻璃杯,笑眯眯地瞧着斋田。
“我现在不说,说不定刚说完,你们就会杀死我的。”斋田声音很沉重,由于酒性发作,舌头也不灵便了。
“错过了机会,可就不好办了,我遵守诺言,但更主要的是你所说的是否有用。”
“这倒是老实话。”
“那么,我们洗耳恭听,你恐怕并不是为了瓜分一点点钱,而要求入伙的吧?”水野皮笑肉不笑地问。
“你想提问题引我上钩?真令人受不了!不过,我不告诉你们,就得不到一份钱。因此,还是告诉你们吧。”斋田闭上了眼睛。
“张本隐藏的财产,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不动产已划给他的情妇,因此一目了然。但别人却估计不出他究竟有多少可动产。”他喃喃地说。
“我进入大和兴行已有五年了,仅在这期间,张本揣入腰包的钱,大概就有三亿至五亿左右吧?”三波插嘴说。
“这些钱和战后混乱时代到复兴期同所攒的钱相比,倒没有什么问题,这些钱都是有证据的,因此大和兴行这五年来资金增长特别快。”
“你知道张本的钱放在哪里了?”水野笑嘻嘻地问,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这个嘛,不用说,我是不可能都知道的。但是,就我所知,从不亲自杀人的张本,城府很深。他确实将隐匿的财产分散藏了起来,其中一部分,糊在他正妻娘家的墙壁上。”斋田看上去很自信。
“他的正妻就是两年前死去的晶子吧?”三波插嘴问道。
“对,是她。”
“她和张本生的一个孩子,确实地说是个男孩,已被晶子带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