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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气得攥紧拳头,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陈默连忙拉住陈良,说,算了,再等一等吧。
陈良气呼呼地甩手走了出去。一会儿,陈默发现金丝眼镜腰间的手机响了,金丝眼镜一手摘下手机往耳朵边贴,一边给一个女患者检查,刚喂了两句,金丝眼镜停下了检查女病人的手,诧异地看了陈默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边对着手机连连点头,说,是,是,是,我马上给病人看。说完,挂上了手机,对那个正在检查的女病人说,你稍等一下,还是先让老太太检查一下吧。说着,朝陈默笑了一笑,说,把病人扶过来吧。
金丝眼镜突然间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陈默简直当自己是在做梦,根本没有意识到金丝眼镜是在喊自己,直到有人提醒他才醒悟过来,连忙点着头,连声说着谢谢,把娘扶了过去。金丝眼镜让娘仰着睡在一张床上,检查起来,查了血压,问了病人情况。态度竟然很是热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馨!金丝眼镜检查完后,开了一个单子,对陈默说,把老人家扶到透视科去照个片子,老人家犯的大概是腹膜炎,或者是阑尾炎穿孔,照了片,就去外二科住院吧,要动手术。
陈默一迭连声地道着谢。
陈良走了起来,却扳着脸,低声说,一只狗!陈默生怕金丝眼镜听到,偷眼看时,金丝眼镜的表情明显是听到了,见陈默看他,金丝眼镜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来,表示自己并没有听到。陈默连忙拉着陈良搀扶着娘挤了出来。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利得有些不正常,他们赶到放射科时,那里也排着很长的队,他们的单子递上去,医生就立即念了他们的号。扶着老娘从排着长长的队列中走过去,陈默不禁对那些*了队的病人满含歉意,一边朝四面八方点着头,一边从人墙中挤了进去。
确诊出来了,是阑尾炎,而且已经穿孔了,难怪得娘痛成了那个样子。陈默和陈良一块把娘推到住院部外二科病室,刚把床位安排下来,医生就通知他们立即手术。
看着娘被几个医生和护士簇拥着推进手术室去了,陈默心里安静下来,和陈良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兄弟俩都不说话,好像没有什么话可说。坐了好一会,陈默才问起娘生病的具体情况,问爹为什么不来。陈良说,家里还有一头牛,六七口猪和十来只羊,爹来了,牲口还不饿死?陈默感慨地说,我出门在外,爹娘是太辛苦了。
陈良说,是,娘他们很辛苦。
你也辛苦了,陈良。陈默又说,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心里柔软得像被春水浸泡过的土地,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儿。想起上次陈良来找他,想要通过他找一份工作的事儿来,他心里充满了歉意。他想等陈良先提出来,然后再给他解释,但陈良却像根本上忘了那件事,压根就不提那件事。陈默歉意地看着陈良,接着说,上次那事,我实在办不到,你还是安心在家吧,爹和娘老了,身边也不能没有个人。
陈良笑了笑,说,嗯,我懂。
当农民是苦了点,但也自由,再说现在这时代,只要脑瓜子灵活,外加上不怕苦,当农民也可以发财。陈默又说。
嗯。
回去后,不要再到矿上打工了,太辛苦,而且危险。陈默看着陈良清瘦的脸,继续说,在家里做,有好姑娘就给自己找一个,咱爹妈都盼着孙子。
陈良笑了笑,说,嗯,我懂,别光说我,你要抓紧。
知道。陈良说,就再没话了。在陈默面前,陈良总是像没有长大的孩子,一付服服贴贴的样子,其实兄弟俩也就差个两岁。陈默考上大学那年,陈良16岁,正在读高一,为了让陈默读得起大学,他辍了学,全力支持陈默学业。由于陈良在哥面前过于温驯,兄弟俩也就没有多话可说,陈默说一句,陈良应一句。陈默不说,陈良也就没有了话。聊了一会儿,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