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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我想你还是不要乱动这符纸为好。”沈白一边说一边拉住了陆元青的手,尽管早有准备,可是碰到他那冰冷的指尖时,沈白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悸。

    “是啊,道长说了这符纸可不能乱动,沈公子咱们还是这边请吧,老爷还在等着呢!”钱府的管家钱忠一边说着,一边举袖拭汗。

    陆元青静默地从沈白掌中抽出手,走到了钱忠身边,看了看他,佯作无心地问:“钱管家似乎很害怕?”

    “怕……怕什么?”钱忠一边回答一边又抬头仔细看了看悬在空中的符纸有没有被陆元青扯松。

    “这府中真的闹鬼吗?”陆元青见状更加好奇地问。

    “不,不知道。”钱忠紧张地又看了一眼悬挂在房檐边角处的镇魂铃,才长舒了一口气,“沈公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天快黑透了。”

    沈白和陆元青推门进去的时候,钱老爷正捧着一杯茶,怔怔地望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色出神,见沈白二人进来,他便挥挥手让钱忠先退下了。

    “沈公子,刚刚席上让你见笑了。”钱老爷老练地应酬着,可是神色却很疲惫。

    沈白看了看钱老爷的神色,才开口道:“钱老爷,想必我和云弟的来历,郭大人已经和您说过了,所以我也不想迂回,咱们就先来说说这段时日钱府内发生的事情吧?”

    钱老爷闻言长叹了一声后道:“好吧,事已至此老朽也不想隐瞒二位,不过在说府内事之前,老朽想先给二位讲个故事。”

    二十年前。

    两伙结伴而行的商队,因为错过了宿头,只能落脚于一片树林中。徐徐燃起的篝火照亮了森冷阴暗的茂林,一名白脸书生样貌的男子和另一名一脸精明气的男子围着篝火而坐。

    “金兄啊,过了饮马河你我二人就要分道扬镳了,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逢啊!”一脸精明样的男子名叫钱钧,做的是茶叶生意,行事做派皆带有一股江南之风。他和书生样貌的男子金永年乃是在旅途中结识的,不知为何二人一见如故、极为投缘,刚巧赶路的又是同一个方向,便结伴而行了。

    等二人慢慢熟识起来,金永年的身份才让钱钧暗自吃惊,“原来金兄是做玉器生意的,真是没想到啊!”这眼前安静腼腆好似读书人一般的男人竟然做着这样利润丰厚的生意,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钱钧是个生意人,算盘打得最是精明,因见金永年的夫人秦氏肚大如斗,显然是孕期将满、即将临盘,而自己又和这位金年兄言辞投契,便暗暗做了一个决定,“金兄啊,犬子今年刚满一岁,生得也算可爱伶俐,如果金兄不弃,钱某倒想和金兄攀这一门亲事。”

    金永年是因为妻子即将生产,所以才放下生意,一路往家赶的。他总是怕时间不对,累得妻子只能在野外生产,可如今夜宿树林间,便有些心神不宁,也幸得钱钧和他说话,才舒缓了一些情绪。

    “怎么会呢,钱兄愿意和我做亲家,金某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拙荆尚未生产,不知最后是得男还是得女啊。”其实金永年心里是想要一个女儿的,自己常年顾着生意,妻子一人持家总是孤寂,如果有个女儿陪伴她,他心里对她的歉意也会少一些。

    钱钧闻言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如果是男孩,就让他们结为兄弟,以后也好相互扶持,互相照顾;如果是女孩就更好了,就让他们结为夫妻,一生陪伴左右,不离不弃。”

    金永年感染了钱钧的快意,也笑起来,“如此真是再好不过。”

    就这样两人交换了双方子女的定亲信物,钱钧给金永年的是枚玉佩,碧色,玉佩背面下方标了一个钱字。

    “小弟这玉佩在金兄这样的行家面前真是拿不出手,班门弄斧啦。这玉算不得上品,却是小弟自幼戴在身边的,还望金兄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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