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得好好的,你添什么乱啊!有毛病。”
“有你说这些话的闲工夫,你早就能把我问你的问题回答完毕。”
“我偏不回答。”
“看在我如此辛苦把你救活过来的分上也不行?”
“不行,爱谁谁,老子就让你想破脑袋去猜,让你们这些还苟活在人世间的行尸走肉互相猜疑争斗,杀个你死我活。”
“难道你不想报仇?”
“报仇?有个屁用,老子人都死了,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区别?我还巴不得我的仇家长命百岁,再多害些人家破人亡,让我在阴曹地府也多几个枉死鬼陪伴,这样我才高兴。”
孟叔也不生气,他一把年纪,什么怪事没见过?临死前的人,心智绝不可以常理揣测。看来袁西游是铁了心要保守秘密,所以袁西游在他眼中已经提早死去。孟叔转向店小二,问道:“是谁杀了他?”
店小二刚欲回答,不远处已有一个人抢在他前面答道:“是我。”
金先生去而复返,他还是不放心,生怕袁西游没有死透,他甚至觉得袁西游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好端端地活着,活得比他还逍遥自在得多,他明明知道这是幻觉,却又宁愿信以为真,所以他走出了两里多地,还是忍不住折返回来,再次确认袁西游的死亡。店小二一见金先生,哇的一声大叫,连滚带爬地远远逃开,他以为金先生是专程回来杀他灭口的。金先生并不追赶,他的注意力全在孟叔身上。
孟叔道:“原来是你。”
金先生:“不错,人是我杀的。”
孟叔道:“很好,再见。”说完,便缓慢地沿着来时的路离去。
金先生怒喝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孟叔停下脚步,道:“哦,老夫若是不走,你可是有意请老夫喝酒?”
“不错,请你喝断头酒。”
“老夫已是风烛残年,过不了几天就得去见阎王,何劳阁下亲自动手?”
“雨天杀老头,闲着也是闲着。”
天色已晚,风声呼啸。
孟叔拄杖,岳峙渊停。
金先生提剑急行,出剑,剑锋载着寒光飞行。
孟叔后退,再退,拐杖斜指地面,似一条匍匐的毒蛇。剑势愈急,即将贯穿身体,此时,孟叔的拐杖忽然挑起,杖尖径点剑的背脊正中,金先生手腕微拧,五指合力一旋,长剑在空中一记倒转螺旋,早避开这一杖。
孟叔劲未用老,拐杖迅即回收,一记横扫千军,在身前布下一道杖影之幕。金先生的剑法何等精熟,已到收放自如之境。他一直空闲的左手忽然伸出,以食指和中指钳住剑身。疾奔的长剑骤然停顿,同时左臂后拉,呈引弓之势。孟叔一杖扫过身前,身体向右倾去,左胁的空门显露无遗,杖已挥出,此时已回防不及。金先生嘴角一动,左手离剑,右臂往前猛送,剑势经此一抑,再扬之际,竟比先前更为狂烈,剑光直奔孟叔左胁的空门而去。
孟叔自为三公子收服以来,修心养性,甚少再到江湖中走动,长远未曾与人动手过招,不免有些生疏,是以甫一交锋,便犯下招式用尽、自断后路的错误。好在孟叔处变不惊,他就势将拐杖用力往地上一顿,将地上石砖击得粉碎,他双膝微弯,以拐杖为撑竿,腾空而起,再落地时已在一丈开外。
金先生冷笑道:“人老,身手倒未老。”剑已是如蛆附骨,追击而至。金先生的剑路纯熟毒辣,进如闪电,退如骤雨,十余招下来,孟叔已是险象环生,气力不继,只能疲于招架,再无还击之力。金先生道:“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招式一变,只攻不守,威力比方才更是大了一倍有余。
金先生已将孟叔逼至墙角。
这一剑,自脚尖而起,往上一带,剑锋划过一道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