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雾岛三郎传讯了田边武夫。
一般来说,干流氓这一行的人,最害怕去检察厅。可是田边却是得意洋洋地跨进了三郎的办公室。他认为是他帮助警察把令人憎恨的荒井健司送上了绞架,正陶醉在复仇成功的快乐之中。
三郎围绕健司去兴阳建设和要求澄子给他看葬礼名簿两件事提了几个问题。田边武夫以露骨的言辞,提供了明显不利于健司的证词。但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事实。
三郎转换话题,直截了当地问:
“你在4月14日夜里,在什么地方遇到荒井了吧?”
一瞬间,田边武夫的眼睛露出一道凶光,马上又恢复了镇静。
“是时,好象是八点过一点,在品川一带看到那家伙的。我想抓住他,可惜让他跑掉了。”
“那时候你到那里干什么?”
“没什么明确目的。在品川玩了一阵,正要回川崎去。”
“荒井说你那时在樱井组的赌场。”
田边武夫满脸怒气:
“怎么会有那种事。这是那家伙要摆脱困境编造的谎言。”
“那时候,你要抓住他,你们打起来了吧?”
“是,稍微……。”
“你被打倒了吗?”
武夫一副不愉快的面孔。
“没有那种事,只是那小子逃得挺快。”
“不过,你被打是事实吧?”
“我也给了他一两下。不过,这种事总不能立案吧?”
“我并没想立案。只是为此,你更恨荒井了吧。”
田边显得有些不安。
“他杀了总经理,恨他不对吗?本来我是想亲手送他上西天的。但我现在是个正经的商人。”
“于是,你忍耐住了,采取了向警察告密的方法。”
三郎突然改变语气追问道。
“告密?”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23日下午4点,你干什么了?那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你不是命令部下从佐原千代子被杀的光和公寓跟踪荒井夫妇吗?你不是也去了吗?”
田边武夫吃惊地望着三郎,一会儿,厚颜无耻地笑着说:
“检察官先生,我真服你了。你知道的可真清楚啊。不过,我就不能去看看捕获大猎物的情形吗?”
他突然向前探出身子,声色俱厉地说:
“检察官先生,你的口气象是责备我们。老实说,我也会发脾气的。我协助了你们的工作,就是想让你们说句好……而且,我忍耐住了,没有自己去给头儿报仇,我是守法的。”
“可是,你为什么采取告密这种阴险手段,而不光明正大地报告呢?”
三郎针锋相对地反问。
“因为警察不好对付。我可不想受到牵连。也讨厌让人家说为了给头儿报仇,借用警察的力量。”
“那么,那天你为什么正好在杀人现场呢?”
“我是去和末广组的清水太作谈判的。因为头被杀了嘛。我要是马上就当组长,就太不讲道理了。”
“你带人去了吗?”
“只带了三个人……。”
“清水去热海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事先没和他联系吗?”
“要是事先打招呼,会误认为我是向他挑战。”
“你详细讲一讲你们去光和公寓的情况。”
“我们是三点左右到的。可是老人不在家,怎么按铃也没人出来。”
“那时候门锁着吗?”
“没注意到这一点。我想大概是锁着的。我想姑且等一个小时,就到二层的咖啡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