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井打了声招呼,走出浴室。不久,雾岛也回到房间。随后进门的妻子雾岛恭子瞪着大眼睛对雾岛说:
“我在浴池里遇见一个可怕的人。”
“要我猜猜吗?是不是一个有纹身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后背纹着一个杨贵妃的美人。”
“我刚才碰到一个纹有龙和樱花的男人。我猜测你可能遇上他的妻子了。”
“夫妇两人都有纹身,会不会是暴力团的头头?”
“有纹身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
雾岛苦笑道。但恭子很有兴致地说:
“我觉得她是暴力团的大师娘。咱们打赌吧?”
“赌什么?”
“一个吻。”
“这能算打赌吗?”
“夫妻打赌,赌一个吻就行了。”
恭子笑着走出房间。过一会儿,她高高兴兴地回来说:
“是我胜了。她在东京世田谷开饭馆,话里经常带出‘末广组’这个词。这是暴力团组织吧!”
“我过去在世田谷一带住过。东京好象有一个叫‘末广组’的黑社会组织。这些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我知道他们住在对面一个叫‘夕月间’的房间里,在登记处查的。旅馆的人知道你是检察官,所以向女服务员一打听,她全告诉我了。”
“这可不太好,公私不分,侵犯个人权利。”
雾岛故意大声地说。恭子马上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那么严重吗?我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没有给对方造成麻烦,根据实际情况不起诉了。今后多加注意。”
“明白了。近朱者赤。跟着检察官,我也变得喜欢打听了。今后注意,安心当我的家庭主妇。”
带着调皮的表情说完后,恭子又说:
“听旅馆的人说,男的好象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女的是他的妻子。两人在回东京的中途在这儿住一天。所以还是我赢了。”
“也许你赢了,但我这检察官不能无事生非,去调查别人的身份。”
雾岛苦笑了一下。看来刚才的男人头发太短,引起她们的猜疑。最近各监狱都允许即将刑满释放的人留头发,但也有例外。旅馆女服务员的推测大概是对的。
“打赌算谁赢了?”
“你说怎么办?”
“你先吻我一下,我再吻你一下,两人都不吃亏。”
荒井健司和澄子在3月21日晚回到东京。
上野车站原样未改,但高架在普通道路上的高速公路令荒井觉得新奇。到达新宿时,他感觉有如来到外国陌生的大城市。
电车小田急线沿线的风光和经堂车站附近的景色都变了。
在发生如此巨大变化的世界上,我还能干得下去吗,荒井一踏上上野车站的月台,就产生这样的疑问,而且这个疑问象扎了根似地透进他的内心。
但在走上澄子在经堂车站附近经营的一个叫“末广”的小饭馆二楼后,荒井的心情开始平静。据说这家饭馆是末广组出资帮助办的,饭馆的名字显示了澄子坚定不移等待丈夫回来的决心……。
一个六条席和一个四条半席的两个房间对荒井来说有如宫殿。收拾得整整齐齐、略带女人气味的房间使荒井感到温暖。
“稍等一下,马上给你沏茶。”
澄子走下楼,看看店里有无急事要办。荒井走到设在房间一角的神龛前默默地祈祷。
这时,他看见柜子上放着的一本相册。
拿起相册翻了几页,荒井看见一张拍着一对赤裸男女背部纹身的照片。女人是澄子。男人背上刺着身文觉身纹的人龙行图。荒井心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