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幸子是否是同案犯的问题,但这个情况查明后她就被排除了。如果是共同作案,二人就会互相作证,在犯罪的这段时间内他们一起在某个地方。而幸子从9点到10点确实在‘丽露’咖啡馆。”
雾岛三郎有些泄气了。浜田律师强有力的说明折服了他。
“小山关于自己当晚9点到10点的行动的说法不能成立。他对我说,有个叫福田的女人给他带来一桩好买卖,从晚上不到九点至十点多一直在本牧美军营地附近等她,但没有等到。福田这个女人在那儿干什么都不知道,她自然不能成为证人了。”
“警察没有找那个女人吗?”
“这个女人是做美国兵生意的妓女,象只侯鸟,今天横须贺,明天佐世保。警察无法搜查连真名和住址都不知道的女人,这很正常。根据我的印象,这个女人象他编造的人物。”
雾岛叹了一口气。没有证人,如果其他重要证据齐全,宽宏大量的法官也不会理睬小山的申诉。
“还有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的自白。在警察局,他写了自白书,说‘自己杀了二人’。我对他说,‘在检察厅推翻过去的供词也可以,但要说真话’。以后他开始否认过去的供词,一直到审判结束。他的态度给法官们留下恶劣的印象。如果他在法院承认犯罪事实,表示痛改前非,判无期徒刑的可能性是有的。”
雾岛三郞作为检察官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刑事诉讼法在战后作了根本性的修改,产生了新的刑事诉讼法,但“自白是证剧之王”的原则在执法的法官心里并没有变。因此,不能将自白作为唯一的证剧定人以罪——这条新法律的根本原则容易受到轻视。
“他对自白是怎么解释的?”
“犯人在这时候说的话都差不多。都是拷问的结果。他没说挨打,但说受到精神上的压迫和不让睡觉。他向我哭诉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终于承认自己杀人。”
浜田律师露出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的表情,又点上一支香烟。
“他一直申诉自己无罪?有没有举出其他犯人的名字?”
雾岛三郎不放心地问。律师摇了摇头。
“据他说,一个手腕上纹有樱花叫杰克的男人是犯人。但没有证据。幸子说这个男人常来她家,不是好人,小山可能是从这儿想到这个人的。后来警察找过这个男人,但没有找到。”
“是不是觉得危险逃跑了?”
“这些人大多干过一些坏事。觉得危险从横滨逃跑也不一定就同本案有关。而且据警察调查,杰克有绝对的证人。”
“证人是谁?”
“麻将。他和其他四人从傍晚开始打麻将,一直打到深夜。中间商增本敏郎、旧货商岛田康吉,不良少女畑忡圭子和杰克的好友鬼岛桃太郎。”
“鬼岛挑太郎,这是真名吗?”
雾岛三郎没想到有人叫这种名字。
“是真名字。我从警察那里听到这名字叫也很惊讶,没想到还有叫这样怪名字的人。他父亲大概觉得姓怪,索性给他起了怪名叫桃太郎。”
浜田律师哭笑不得地说。
“凶器没有找到、警察推测凶器可能被扔到河里或海里了。我赞成他们的推测。虽然这一点缺乏说服力,但至今我仍不认为对他起诉的本身有什么错误。”
雾岛叹一口气低下了头。
虽然这位律师的说明并不是无懈可击,但这足以满足他作为一名检察官和一个人的良心的需要了。雾岛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法院翻阅审判记录了。
警察局和检察厅不会重新调查一件已经了结的案子的。检察官和法官办案的本身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谢谢!我今后会忘掉这桩案子的。”
雾岛三郎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