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中了什么机关,或者被人设伏偷袭,故而速度并不算快。
终于来到了长廊的尽头。隔壁是员工更衣间,里面一股浓重的咸鱼脚臭味,尽头则是员工出入口,那里还有一张保安的台子,以及刷卡、安检等设备。我没有看到门口吊着的小雷,不知道是被谢一凡等人取下来,还是被邪灵教的人带走了。
凌晨四点多,万籁俱寂,在这个停用了的厂房中,即便是我们,也忍不住地一阵心慌。
员工打卡口有铁条拦着,我从安检的格子里走过,突然一阵警铃声响起,头顶上的报警灯不断闪烁,将我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冲出去,回望安检口,上面红灯闪烁,而杂毛小道早已经将鬼剑举起,小心看着头顶。
我咽了一下口水,狐疑地说道:“谢一凡不是说整个厂房除了安全照明标识的线路,其他区域都已经停电断闸了么,这鬼东西怎么这会儿又叫了起来?”
杂毛小道摇头表示不知道,在这警报声中与我一同来到了员工出入口门前。我们脚下有一摊血,已经凝固了,上面散发着浓重的尸味,连门上的把手,都是湿黏黏的。我望着这扇铁门,用胳膊拐了一拐身边的同伴,说,推门吧。
杂毛小道从包里面拿出一条红布,缠住沾满鲜血的把手,然后轻轻扭动,在我们沉重的呼吸中,一声清脆的喀嚓声响起。杂毛小道沉住气,将门往外面推开,一道清冷的风灌进来。我顺着敞开的门往外瞧去,园区水泥路、路灯、厂房、周边绿化带以及一台白色的园区游览车,这一切,都和我们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紧紧绷起的心在那一刻终于落了地,原路竟然就是出口,这阵还真的是简单啊。
当我欣喜地看向杂毛小道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依旧很凝重,倒是旁边的张静茹,变得轻松很多,欣喜地大声叫道:“我们出去吧,赶紧联络你们的特勤局,让他们派人过来救我师傅。特勤局不行,警察局也可以。”
我伸出脚,刚准备往外迈出去,一直跟着我们的肥虫子突然拦在了我的面前,金光大放,而杂毛小道犹豫的心也因为肥虫子的举动而变得肯定,伸手拉住我说道:“且慢,有蹊跷……”
然而他拉住了我,旁边的张静茹却快步走出了房门,沿着台阶往下走,杂毛小道吓得惊叫道:“不可!”他的惊叫引来了张静茹的回头,结果在那一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蔓延上了她的身体,那张娇俏迷人的脸庞开始七孔流血,雪白滑腻的皮肤开始衰老,鸦色秀发变得雪白,接着她整个人就变成了碎片,一阵阴风吹过,刚才还活生生的张静茹,竟然就随风而逝了。
这陡然的变故将我们两个都惊住了,我感觉到那股规则之力正沿着风,朝着我们这边袭来,杂毛小道也急了,顿时将门一关,将所有的恐怖全部都停留在了门外。我们吓得一身冷汗,双双跌坐在地上,大喘气。
这是怎样一种力量啊,在它的面前,似乎什么手段都没有任何效用,眨眼之间,人便化作了飞灰。我止不住地后怕,倘若不是肥虫子及时阻止,只怕此时的我,也如同张静茹一般,消失无踪,不留痕迹了。
杂毛小道喃喃说道:“罡风,罡风,这不是存在于九天之上,或者幽府门前,洗涤所有灵物的罡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回过神来,问他,张静茹这是死了么?还是阵法的错觉?
杂毛小道摇头表示不知道,这阵法太厉害了,他完全就搞不清楚。
我叹息,难怪闵魔会借老沈之口,说此番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大师兄呢。以这阵法的厉害程度,大师兄即使比我们高明许多,只怕也要跪在这里。那么,我们此番所遭受的危机,大师兄是否也知晓呢?倘若知晓,他为何会让我们前来呢?我对大师兄向来的形象,似乎变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