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了,这一印结在了老沈的额头上,咚——有洪钟大吕的回响传出来,这声音如天籁,老沈血红的眼睛顿时就清明许多。
然而他身上的那东西实在是太厉害了,当震镜的效果消失了之后,他往后飘飞数米,然后眯着眼睛瞧我,缓缓说道:“我终究还是小瞧了你,世界上,除了他,竟然还有进步这么厉害的人!”
我淡淡地装着波伊道:“他是谁?小觑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不过你也太抬举我了,这么说吧,我的兄弟萧克明,就比我厉害!”
老沈摇摇头说,不,他和你,不是同一类人,不可比;你和他,才是一种人。
我听得有点儿绕,尼玛的,说话能够不要那么多的代词么?到底在说谁呢?然而他没有再跟我闲扯,而是说道:“我不会再犯轻敌的错误了,来吧,你的人间路走到头了,我们送你一程吧……”
他说到“我们”的时候,我突然浑身一阵毛孔舒张,寒毛根根竖起,感觉到身后一阵异动,回头一看,刚刚躲出车间去的谢一凡、罗喆和另外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保安缓步走了进来,神情呆滞。我下意识地瞧了一下他们的眼睛,我操,居然和老沈一般,都是通红如血。
一个“老沈”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这四个人一起上来,这是让我自刎的节奏么?
自从“误杀”了黄鹏飞之后,我的胆子就有些小了,想着这些家伙还都是人,只不过被脏东西附了身,倘若我出剑取了性命,到时候我身上,又背负了几条人命债。如此一想,我就是各种蛋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此刻就是这般状态。
还没有等我的思想斗争结束,四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朝着我汹涌扑来,除了老沈的实力十分卓著之外,其余人等,居然也只差他一线。我瞬间就陷入了被多人围攻的险恶境况,左冲右突不得解脱。
身陷重围的经历,我其实并不算少,多少也有些应对经验,知道不同的个人,即使平时配合再默契,一旦交锋起来,必然会有差异,使得彼此都会有所妨碍。然而过了几招,我发现不对劲,我所面对的这四人,无论从进攻的节奏,还是协同的默契,都如同一个人一般,攻击层次丰富,连绵不断,让我错愕间,竟然有心力交瘁、招架不来的颓败感。
我一手剑、一只肉掌招架着,不多久身上就中了好几下,心中不免有些惊疑。要知道,我自出道以来,经历过无数的恶战,从丽江脱胎换骨后,旧疾全消,新力丰沛,又与当世一流的高手交过手,而且战绩斐然,多少也有了满满的信心,觉得自己也算是一方人物了。然而在这工业园的封存厂房里,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不知来历的家伙,居然就将我逼得如此狼狈。
我操,这是什么意思,真的当我是小杂鱼了么?我的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愤怒地狂喊着,有着不屈的孤傲和对敌人轻视的磅礴怒意,这些感受就如同一团火,将我浑身都烧得火热,当下也顾不得误伤无辜,左手上面阴寒彻骨,对着谢一凡抓过来的双手就是一掌,轰——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的气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泻的地方。劲力灌涌而去,化作一个点,将入了魔怔的谢一凡一掌击飞,重重地摔在一台包裹起来的机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一击得手,我矮身往左闪,拼得被拍一掌,一剑戳在了罗喆的屁股上,鬼剑运转,有一大股乌黑的气息,就从他身上吸了过来。剑尖粘于屁股,而后移至菊花。与此同时,我的背脊被那个保安一掌劈中,气血翻涌,一大口血都已经冲到了喉头来。我强忍着不吐,将罗喆当做了我的盾牌,跟老沈和保安绕圈子,不让他们抓住我的衣角。罗喆被我粘住身子,身体里面的黑气不停地被鬼剑吸收,手却一直往后抓,试图抓到我的身体,然后再将其撕烂。我不停躲开身体,与这三个魔怔了的家伙周旋,场面一时僵持着,我不断地压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