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两人又钻入房中去,他在外头不安地兜来转去自言自语。“唉……都是她母亲过世得太早,没人能好好教她……唉……”
他每次想来想去的结果,都是将她变坏的重要原因归结到自己当年没能保护修雅上。艾里更觉得自己有教导萝纱的责任。但是跟她讲过几次了,她只是静静地听他说完,全不反驳,回头仍是我行我素,没半点改进。为了这个,他已经不知摇头叹息过多少次了。自己只算是她的伙伴,说话的分量自然不能跟母亲比。
“不行,就算她不愿听我的话,我也得一直劝,劝到她听为止。”他猛然向萝纱房间冲去。
冲出两步,想起琉夜曾摇着头劝自己:“对这样的小孩,一遍遍重复她已经听过的大道理,大概只会有反效果。试试不要一直追着她。对她冷淡一些,让她知道你因为她的任性而生气了,或许还比较有用。”
艾里微微苦笑。扮酷虽然个人感觉不错,不过能因此让对方翻然悔悟的只是少数,多数情况下却是令两人渐行渐远,隔阂更大。
此时头脑已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再去向萝纱说一遍道理也是无用,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闷闷地守在萝纱房外,万一维洛雷姆有什么异动好马上冲进去。
房内,维洛雷姆和萝纱倒是坐得规规矩矩的。这些天他们躲在房中,维洛雷姆不过是在教授萝纱一些她应该学会的魔族基本技能,比如如何隐藏闇气,为免被旁人发现才将门户关得严实。
在教导过程中,维洛雷姆发现萝纱果然如自己所料想的,具有着很高的魔族资质。若非如此,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怎会有那样仿佛永无尽竭的不可思议的魔力?只是她过去不知道适合魔族的修炼方法,单是按人族的方式来学习控制魔力,还学得不用心,当然无法驾驭那深如浩海的魔力,施用魔法时才会那样不知所谓。
既然以她本身的资质并不需像普通魔族一样从无到有地修炼魔力,现在一找对方法,便像是找到了藏宝库的钥匙,稍加点拨便触类旁通,很快便不仅掌握了大半魔族技能,也渐渐地越来越能够控制住魔力。他发现自己十分期待看到今后的战斗中,萝纱会展现出什么样的风采。
“嗯,你做得不错,已经可以控制闇气了,接下来试着把它压到身体的最深处……喂,我说的最深处不是指脚底。你自己慢慢感觉一下吧。嗨,嗨,专心一点,别老是从窗缝里往外偷看了。”
萝纱怏怏地转回头,向他抱歉一笑后继续练功,没过多久却又忍不住往外张望。这一次维洛雷姆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眼光中有一丝无奈悄悄流泻出来。
在赶来黎卢的路上,已经明白自己大概真的被这小丫头吸引,这些天他也没有浪费机会,学着人界的示爱方法向她明示暗示了不少次。不过,萝纱在艾里身边还算挺敏感的一个人,偏偏对这种事神经大条得要命。收到他送来的花,她只当是他觉得关着门窗房中的空气不好,想改善空气;听着他花前月下吟诵的情诗,她只当他是在练习吟游诗人的技能,以备日后表演挣钱;就算当面倾吐心意,她也只当是一贯谈吐带有诗化的夸张的他,在诉说清白的兄弟爱。
维洛雷姆已在魔界度过三百多年岁月,早不是初识情事的毛头小子,自然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是根本想不到情爱方面。换而言之,也就是她对自己没感觉,这场追求大概是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了。然而有经验归有经验,但过去向来都是女人倒追他,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他却是和一般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所措。
他一人独处时,想到这些,偶尔会笑出来。自己一向最喜欢看着别人的苦难在一旁幸灾乐祸,但没想到这一次因为她,却让自己也成了苦难中的一人……后来习惯了,倒也释然。如果从“维洛”这个身体中抽离出来,以第三者的角度来旁观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