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同一个。
但是吃过了烟,真的假的也就迷糊,不必追问。
从此醉生梦死,不大有喜怒哀乐,顺从慵懒得像具活尸。
司令很快厌倦了她,又惦念着去逗引新的猎物去了。
可惜的是他没有来得及赶下一场。
十分可惜。
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众太太们对梅英的仇恨就不会那样强,不会把嫉恨的目标锁定在她身上,不会在军阀死后誓不罢休地全力对付她报复她。
司令是在一次醉酒后心脏病突发暴毙身亡的。
距离搬出医院刚刚三天,所以还没有人知道他已对她兴趣索然。
她在别人的眼中成了司令的最爱,而在大太太眼中则成为一生的最恨。
她百口莫辩,死不足惜。
但是也无所谓了。本来她也没有在乎过司令的死,自然亦不必在太太们的仇。
她们把她扫地出门,连同她初生的婴儿。
是个女婴。
扔在观音堂的门前。
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养不起她,更因为她根本不爱她,不想有她。
那婴儿,不是她的选择。
就像军阀丈夫不是她的选择一样。
司令死了。司令的孩子,当然也不该再缠着她。
她把她扔在了观音堂门口。
那个长大的婴儿,被自梳女收养,取名叫作赵自和。
随着故事的真相如一卷轴画徐徐展开,小宛和张之也越来越感慨惊讶,他们和若梅英之间,竟然如此呼吸相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难怪她会找上了她。
世间万事万物,在冥冥中,到底演出着怎样的渊源?
回到宾馆,小宛想着林菊英的话,只觉衷心哀恸。梅英死得这样惨烈是她所没有想到的,然而预感告诉她,完整的真相必然比现在所知道的还要恐怖凄惨。
张朝天为什么会失约?若梅英在小楼里的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坠楼自尽?
她隐隐地觉得,这个已经惨烈至极的故事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一个致命的秘密,那秘密,是整个故事的关键,也是梅英不得不死的最终答案。
她有些害怕,有些迟疑,可是,又觉得身不由己。这件事,已经缠上身来,不弄个水落石出,她是怎么也不能安心的了。
她一定要替梅英找到那个答案,问出那句话,打开那个结。
电话铃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水小宛,立刻离开他!”
声音尖细阴冷。又是那个神秘女人。她竟然阴魂不散地跟到上海来了。
小宛惊悚:“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宾馆电话?”
“不要和他在一起,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然后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小宛郁闷地放下电话,猛一抬头,忽然发现窗玻璃上隐隐地影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那男人脸色苍白,手中拎着件什么乐器,忧伤而专注地打量着自己,形象略虚,可的确是有的,他在凝视自己。
小宛浑身寒毛竖起,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一个真实的人,因为他投在玻璃上的影像,是这样模糊而忧伤,仿佛鬼魂不甘心的留恋,却又无力的投射。
她不敢回头,因为不知道如果回头会看到什么。也许,是一个只有上身没有下身的影子,也许什么也没有。她只是盯住镜子,死死地盯着。
那影子仿佛禁不住这样的注视,慢慢地淡下去,淡下去,就好像电影中常有的淡出镜头,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小宛长长叹出一口气,无力地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