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鹤立鸡群吧。”
“切,看你这伤势,真不是一般地恨你。说说吧,你怎么惹的他们?”
“我进去头一天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你。”
“真的吗?”
“真的,想着想着我就坐起来自慰,后来爆发的时候我没控制住,全喷他们脸上了。”
她吓了一跳,后仰看我:“你这玩笑太恶心了。”
“好吧,真实的原因是,我唱了一首歌。”
“一首歌?”
“嗯,左小诅咒,有空你可以听听,其实我唱得比他还好一点儿,想听我唱吗?”
“不想!”
她把纱布裹上几层,问我胳膊能不能活动。我说OK。然后她系个死结,审视一遍她的作品,说我可以穿好衣服了。至于消炎药,这场来不及了,或者下一场,或者找个别的地方打点滴。
我问她,欧阳桐的证件带了吗。她掏出一个小包,什么都有。我先看身份证,第二代的,他十六岁来哈尔滨那回,户口没能落到我们家,现在上面的签发机关还是昆明派出所。出生日期是1982年12月31日,比我早一年。隔着子夜十二点,我们相差一刻钟来到这世上,却大了我一岁。要是兄弟齐心的话,这事应该申请吉尼斯。
身份证下面是驾照和行车本,奥迪A6,黑A2112K,没错。我对比他的几张照片,这是欧阳桐比我强的地方,不管高兴失落,他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很精致。不像我,有时候心灰意冷,从胡楂儿上就苍老十年。
我很意外地看到欧阳桐的本科文凭,他居然又上了一次大学,2002年到2006年,云南的师范大学,电子商务。正是他和丹丹消失的那几年。原来丹丹不只是私奔,还陪读呢。
陈洁把结婚证也带来了,欧阳桐先生与陈洁女士。我2009年春参加的他们婚礼,可领证日期是一年前,2008年4月,比我和丹丹还早一个月。我盯着结婚证回想,欧阳桐2008年秋天就回哈尔滨了,为什么半年后才办婚礼?我把证件一一装回去,问陈洁原因。
“爸爸还活着,我没敢跟他说,我在云南结婚了。欧阳桐提议说,先跟我爸爸处着,挑我爸爸爱玩的陪他,等机会跟他女儿再结一次。”
“他有这个信心?”
“你知道你哥哥,他就是条变色龙,在云南他讲当地话,回哈尔滨他就能说地道的东北话,我爸是山东人,他找两部方言戏学一晚上,第二天就混成了山东老乡。我爸就喜欢那些户外的东西,钓鱼、爬山、放狗抓兔子,结果欧阳桐玩得比我爸还熟练。我爸在郊区买了块地,说是盖房子,还不请力工瓦工,偏要拉朋友自己搞。谁也没这闲心,他弄了十年连地基都没出来,欧阳桐一去忙活,三四个月我们就能去那儿度假了。”
“你不用讲那么多。”
“你问我的!”
“对不起,我刚明白丹丹答应嫁给我是因为她知道欧阳桐结婚了。他们一直在联系。”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说说你吧。”
“说我什么?”
我没理她,看着巨幕,上演那种快结束的恶战,这电影真长。我戴上眼镜,准备享受这最后十分钟席卷全球的视觉盛宴。
显然我的无礼让陈洁不爽,她扯下我的眼镜追问:“说我什么?”
“说你,”我叹了口气,“你怎么跟警察隐瞒,欧阳桐的证件在你这儿的?”
“他们没问我。”
“不可能,死亡证明都下来了,这些要收回注销的。你跟他们说,你不知道,是吧?反正房子炸了,没了也很正常。”
“欧阳楠!是你跟我要他证件的!”
“我知道,”我靠在椅背上,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