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通了个电话。然后我打算试车,往远点儿跑,去趟墓地。
这种日子,再深的感情也没人来,整个坟场就我一个人,站我妈坟前也说不出什么。当时我就特佩服电视里演的情节,能跪在坟前连说带哭的。
挨着的是王总的坟,这回我知道说什么了。我跟丹丹结婚后都没改过口,继续叫王总。他一生不顺,年轻时离婚又再婚,中年时又四处寻女儿,临了,该享福了却没过上晚年,也是苦命人。我憋了半天,喊出了一声:“爸!”
丹丹的墓在二老后面一排,我在她前面坐了一会儿,抽支烟,望着天空说:“等我把这事办完了,再过个三五年出来后,我把你们俩合墓。”
四点多钟下雪了,我在墓地一排排地找。我早忘了我亲生父亲的名字,我找姓欧阳的人。山包的背面有个墓碑刻着—欧阳强,1959~2001。应该是这个了。我对他鞠了个躬,掏出扳钳撬起一块石板。可不是掘坟,我只是要把皮箱放进去。
善后工作完毕,我可以放开去干了。过了今天,从虎年的第一天起,我将在监狱里住上几年。没有人可以冻结我的财产,五年以后我还会再回来,会拾回我的尊严和财富,把这不完整的人生过完。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