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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无意手心一阵烫一阵凉——石柱上赵紫延的鲜血已冷却,血渍贴在手掌中,仿佛将惨烈的瞬间永远凝固在了掌心的纹路里。

    你的兄弟都愿意为你而死,下一个,就是苏同。

    君无意胸口气血翻涌,沉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走。”

    “我走不了。”苏长衫没好气的抛回一句。

    他一开口,便再无半点落魄之感。躺在床椅两用的担架上,苏郎的意态又如此清闲,丝毫不像是全身无法动弹,而像在享受躺着说话的舒适一般。

    苇沾衣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正色道:“不知昨夜将苏状元劫狱带走的两位突厥勇士,人在何处?”

    “自然是回驿馆了。”苏长衫竟大大方方的说。

    众人都有些错愕,只听他接着道:“勇士谈不上,美女却是名至实归的。昨夜拜苇大人所赐,我也算因祸得福。”

    围观的百姓中也有姑娘,闻言都红了脸交头接耳——苏郎为天下女子倾慕,突厥的女孩儿也为他以身涉险,这个解释……倒是无人不信。

    苇沾衣出的难题,被苏长衫这么一岔,竟失了分量。

    “不害臊!”叶舫庭一边吃核桃一边指着苏长衫的鼻子鄙视他。

    “两位姑娘的闺名,一个叫赫连漫舒雅,一个叫哥舒布拿拿,”苏长衫却仿佛真的不害臊一样,要将他为美女所救的事说得更确凿:“她们救我到了牢外二十里。说起来,这位赫连漫姑娘,之前却是想要我的命——”

    他自自然然的引开话题,将九州如何以大网将他困住,二人同坠山崖下,君无意和阿史那永羿又是怎样下山救人,详细的说了一遍。

    座中都听得清清楚楚——君无意之所以会和阿史那永羿一起下山,是为了救人,而且是各救各的人。

    君无意的通敌之罪,实在难以站得住脚。

    此时,却听苏长衫话锋一转:“戚大人,你到客栈里,看到了些什么?”

    戚大人认真的想了想:“我看见罗掌柜满身是血躺在地上,身上插着谡剑,君将军坐在他身旁。”

    “谡剑插在哪里?”

    “插在心房。”

    “让仵作出来。”苏长衫打了个哈欠。

    仵作从旁走到大堂中间,只听苏长衫问:“伤口是什么形状?”

    “一寸长的剑创,几乎透背而出。”仵作直摇头:“后背处有一大块淤血,下手可真狠。”

    “看来这一剑最重在力度,在剑尖上。”苏长衫闲闲道:“人在站着被杀和躺在被杀时,伤口是不一样的——站着被一剑穿心,伤口前重后轻;躺着被剑钉穿则恰恰相反,伤口前轻后重。”

    “如果是君无意杀了罗掌柜,只有一种解释,君无意在罗掌柜已经倒地后,又在他的胸前补了一剑。且不说君无意要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根本不用出剑,单说他有必要在人死后再无聊的补一剑——而且是留下证据的一剑?”

    堂下听审的官员们交头接耳,不由得点头。

    “另一个疑点,君无意为什么坐在地上?”苏长衫话音一落,在旁听审的君随心立刻道:“我可以作证,无意晕过去了,根本不可能去杀罗掌柜。”

    苇沾衣和悦的问:“能把当时的情形详细的说一说吗?”

    君随心将当日的情形一一描述,苇沾衣耐心的听完,只问了一句:“夫人与君将军是姐弟,但我仍信得过夫人所说。只是——即便君将军之前是晕倒了,在夫人去抓药的期间,君将军有未醒来,是何时醒来的,房间内又发生了些什么,夫人能肯定吗?”

    君随心也是伶俐的女子,却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

    “这一段时间没有人证,”苏长衫仍然没什么语气的说:“但证据未必一定须得是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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