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云南没有过多逗留,猴子的尸体被龙云装在一口新买来的棺材里。莫晚替他入殓,这一次,她没有再戴着那个头套。在莫晚看来,猴子的死是她造成的,如果当时不是她朝着那树林里跑,猴子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第二天,几人就运着猴子的棺材,回了重庆。一路上几人都还在回味在祁宏村遇到的怪事,走之前,龙云嘱咐陈云香可以回四川老家,可陈云香怎么都不愿意。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梁泊的感染,她告诉龙云,自己从嫁给丈夫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是他家的人了,就算是死了,也不能离开祁宏村,尽了人寿,牌位也应该是在祁宏村的祖宗祠堂里的。龙云听到这话,也不好多说什么。
在路上,爷爷听莫晚说起了这样一件事情。其实在年轻的时候,龙云与陈云香早就已经私订了终身。可他们到最后死活没有走通父母那一关,其实那个年代,对于表亲关系成亲这样的现象并不十分反对,可由于陈云香比龙云大了些岁数,遭到了龙云父母的强烈反对。龙云生来慈孝,不敢违背父母的遗愿。可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陈云香,容不下别人,于是,他就跟着当时四川一个有名的师傅学了这门手艺。这门手艺向来有一个忌讳,道行越深,就越是不能娶妻生子。因为这样,他的父母也没有再强迫他,只是他心里有一个位置,一直都是为一个人留着的,这人就是陈云香。
爷爷知道这件事之后,对龙云有了新的看法。原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性格大大咧咧的人,除了精通一些道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到了此时,爷爷却对面前这个人肃然起敬,龙云远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细腻,只是他在努力封锁自己的情感,不与外人说罢了。
回到了喻广财的院子,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由于莫晚在猴子的身上用了一些入殓师常带的草药,他的尸体在三天之后还没有任何变化。当晚,爷爷将在云南遇到的事情讲给了曾银贵、张七和罗琪等人听。曾银贵对自己没有得以一见那“树妖”的真形,无比惋惜。也是到了这时候,爷爷才终于摸透了张七的心思。在出发之前,他总觉得张七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可他也不能准确地说出这种变化到底在哪里。可如今看来,他的眼神就与当初猴子的眼神差不多。没错,张七对莫晚同样喜欢着,可能这种喜欢也不在爷爷之下。
那个晚上,与莫晚分开之后,爷爷再次与张七睡到了一起。一整个晚上,爷爷几乎都没有合眼,他想跟张七说点什么,可总觉得怎么开口都不太对劲儿。从小到大,两人虽然一直都以互损为交往原则,可真正到了什么东西摆在两人面前难以抉择的时候,两人都会很有默契地将这样东西礼让给对方,而且从来都不会说一句酸不拉叽的话。可现在面对莫晚,爷爷是万万下不去这个决定。如果要让爷爷将莫晚让给张七,别说莫晚不会同意,他自己也是断断不会这样做的。经历了这么久的等待和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莫晚于他而言,绝对比生命更加重要。
第二天早上醒来,爷爷刚一睁开眼来,就看到张七在一旁傻看着他。爷爷先是一愣,然后疑惑地问道:“你做啥子?”
张七冷冷地叹了口气:“也不晓得你小子到底哪点比我好,论五官,你没有我长得周正,论脑袋瓜,你也没有我灵光,这莫晚也不晓得是看上你哪点了!”
听到这话,爷爷感觉到了张七已经作了退让,可他也不知道如何把这话接下去。
张七摆了摆脑袋,继续说:“不过从小到大,我对你这个弟弟都是礼让三分的,这次也不会例外,但是你要答应我,对莫晚好点,不然不管你学了啥子高强的本领,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爷爷的心底突然蹿出来一股暖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他猛地蹿下床去,将张七死死地抱在了怀里。那一刻,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不过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