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响用作呼唤的暗号。
一分,两分,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秦云邵和穿得土里土气的蒙面人们大眼瞪小眼。
空气沉重而凝滞,风无声地卷起地上的尘埃,硬生生营造出大敌当前决战将近的局势来。然而一二三四五六七足足十一个人对着面前木桥另一段的秦云邵,活像是打劫黄花大闺女,土匪下山。
护卫们不知缘故地被拖住,一直未赶来救驾。若是寻常,莫说是一盏茶,光是秦云邵吹响短笛这会功夫,他们就已经像饺子下锅一样一咕噜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蹦出来。
这根本不是临时见财起意的毛贼劫财,而是有预谋的掳人行凶!
秦云邵脸色一变,立刻施起轻功往后跑,直直向萧临晏的方向跑来。
那群贼人也施起轻功追,身形矫健,起落间分毫尘土不扬。哪里是什么蟊贼,分明是身手利落可堪御前侍卫的刺客。
眼看自己的行踪就要被发现,萧临晏连忙慌慌张张往后一退,想要躲进角落里观察局势,看清秦云邵离去方向后尾随而去。他刚一后退,立刻觉出不对——身后好像有人?
“萧临晏小心!”系统尖锐的提醒声响起。
但意识得太晚,根本来不及。
萧临晏颈后一疼,眼前瞬间黑暗扩散,停留在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秦云邵急匆匆地跑来。
再睁眼时,眼前一片模糊,用力眨了好几次眼才勉强恢复视觉。萧临晏左右打量着这个小屋,虽小却装潢华贵,到处都是金丝银线。他被安置在床上,被褥松软,绣着戏水鸳鸯。
被绑架了还能有这样舒适的待遇实在难能可贵,萧临晏感慨地向后靠了靠。
吱呀一声,“国师休息得如何?”一身贵气的男人推门而入,笑眯眯地对萧临晏说。
萧临晏立马坐起身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艰难地行礼,“见c见过夔王”
“诶,这是哪里见外的话?”夔王连忙上前几步,状似关切地扶起萧临晏的身子,“国师既与我同辈,唤我云玖即可,叫‘夔王’未免也太生分了些。”
萧临晏自然是不敢直呼其名的,推脱来推脱去,也还是没敢直接叫秦云玖云玖,只坚持唤他“夔王”。
秦云玖做出一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若是一般人怕早是被夔王的平易近人所感动,所以萧临晏也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来。
秦云玖笑眯眯地对萧临晏说:“行动突然,也没来得及跟国师知会一声,多有叨扰。不过国师既然也在跟着秦云邵,那便再好不过。”
见萧临晏不吭声,他继续心情愉悦地说:“秦云邵还是太不小心了,就这样也敢微服私访?带的侍卫根本不够看,用不了多少人就能全部给拦住。没有办法,我的皇弟总是这样见识短浅。”
萧临晏从鼻腔里极轻极短地哼出一声冷笑,他原以为秦云邵这些天是在探查京城地形,现在想来不过是引蛇出洞。
秦云玖自得其满地笑了,随即亲昵地拍了拍萧临晏的背,道:“接下来还得靠你了,国师大人。”
虽说心中不屑,但萧临晏颇有点诚惶诚恐地道:“我能为夔王殿下做些什么?”
秦云玖悄悄地勾了勾手指,凑近萧临晏耳畔窃窃私语道:“如此这般便可如何?”
萧临晏一边听,一边故作恍然大悟地点头,满脸钦佩地望着秦云玖。秦云玖见状,更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谁?”秦云邵低喝,哪怕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戒备着。他感觉到来人匆匆忙忙,呼吸喷洒在了他脸侧,温热的双手在他身上摸索,寻找着绳结。
肌肤相触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若是以往,此人早就被拉下去杖毙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