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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回想起端木蓉样貌秀丽,只觉得与这宅邸实是相配至极,但又回想端木蓉性情古怪和她凶巴巴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
卫庄站在檐下向屋内轻声喊道:“端木姑娘,一年期满,在下如约前来复诊。”语罢不隔多时,便听得屋内传来记忆深处那熟悉的甜美声音,扬声问道:“是卫庄吗?”
卫庄一听大喜回道:“正是,没想到事隔一年,姑娘还记得我?”
“这一年来我也只救过你一个,当然记得你。”端木蓉一边说着一边款款走出,手里拿着一块丝帕擦拭着嘴唇。
卫庄一见端木蓉顿觉分外亲切,心头原本总有个地方空落落的,现在忽然被填实了起来。见端木蓉用丝帕擦完嘴唇正要收起,便问道;“端木姑娘方才正在用餐吧?打搅了。”心想这大半夜的,这姑娘到底吃的是哪一顿?
端木蓉闻言道:“不算打扰,我碰巧吃完。来,到这儿做。”端木蓉喜滋滋地拉着卫庄到大厅坐下,说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卫庄心中一阵感动,想到:“如今普天之下,会对我说这种话的大概也就只有她了。”端木蓉拨开卫庄头上的黑发仔细检查,又拉过他手把脉,两眼一闭赞道:“啧啧啧!端木蓉呀端木蓉,你医术真是太厉害了。”
“是呀!端木姑娘,你的医术当真是举世无双。”卫庄由衷说道。
他这么一说端木蓉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你能这么快恢复也很厉害。好啦,以后你不用再来复诊,在这里等等,我进去拿个东西。”说罢起身入房,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一支断了一截的发簪交给卫庄,说道:“这还你。”
卫庄默默接过发簪,在手中来回滚动把玩,突然抬头问道:“端木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
端木蓉一怔,回道:“你不就是卫庄吗?”
“我是说,姑娘可知道我做过些什么?”端木蓉摇摇头,卫庄又道:“我乃是秦王嬴政座前首席护卫。如今我伤势已好,见过姑娘之后,就要返回咸阳为秦王效命了。”卫庄本想表明身份,端木蓉不是对自己敬佩有加,便会像师兄盖聂一般责骂,岂料端木蓉不仅不悚回道:“我从来没听过你,但无论你是做什么的,都与无我无关。”既不觉得他尊贵,也不觉得他下贱,只是将自己当个普通人对待,卫庄只觉得多年来郁结在心中的寒意顿时间化为乌有。
“多谢姑娘将它还给我,这发簪我已带在身上十多年了,”卫庄说到这里低头看了它最后一眼,又道:“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说罢手掌一握,那发簪登时化为粉末,卫庄五指一张,那簪子更是消失得无踪无影。
“我没看走眼,你果然身负绝世武功。”端木蓉言道,心中却暗暗吃惊,卫庄的武艺比自己想象中高出太多。
“哦?姑娘何以看出?”卫庄颇有兴趣的问道。
端木蓉回道:“那还不简单,你伤重昏迷之际,我早已将你全身上下摸了个透彻,又怎么看不出?”
卫庄脸上红白不定,心中既想一个女子如何能趁男子昏迷之际,脱光人家衣裳上下其手,又想若是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女子胆敢这么做,那定然便是站在自己身前这位了。
卫庄越想越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我方才进屋见到姑娘大厅入口处,悬着一张焦尾琴,又见姑娘的住所名为‘琴韵别院’,想来端木姑娘在琴艺上的造诣定是好的了。”
端木蓉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谬赞了,我的琴艺其实也只是比我的医术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那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听得姑娘弹奏一曲?”卫庄问道。
端木蓉沉吟片刻,回道:“那就难得很了,非是月圆之夜,阴阳相融之时,这张焦尾琴也奏不出什么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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