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这人三十有余,额宽鼻挺,面容苍郁,还带着点书卷气,绝非一般乡野匹夫,却身站在这田野中的茅屋之前,两人心中也觉奇怪。
但此时大雨倾盆,畲海鹞也顾不了那么多,冲着卫庄喊道:“让开!”归山香倒很客气:“这位老兄,这房子你的吗?盖得很不错呀。茅草这种东西就是好呀!冬暖夏凉,你说是不是?尤其现在下着大雨,外面的雨是稀里哗啦,想来里头的雨该是滴滴答答,我没说错吧?哈哈,这是瞒不住我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茅草真是好东西,稻子一收割不就有了吗?丝毫不必费钱……”
畲海鹞背着胖子在雨中急得跺脚,那归山香口中兀自滔滔不绝说着废话,把卫庄也楞住了。畲海鹞见人家并不理会,径自扛着归山香矮身跨入茅草屋。卫庄也跟着走进。
滂沱大雨之中,茅屋内更显黑暗,畲海鹞肩头一弯一卸,已将胖大身躯的归山香扔到矮桌旁的地炕上,自己也老实不客气地占了一边,对卫庄言简意赅说道:“有饭吗?做来,我吃。”
卫庄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不生气,居然点了点头,拿起一个瓜劈开和米一块煮,哪知火光一亮,龟蛇二仙顿时瞧见了墙壁上斗大的字,归山香首先怒起来:“这屋子龌龊!待不得,出去出去!”畲海鹞扛着他便走,脸色比先前更加铁青,两人站在屋外瞪视着卫庄异口同声道:“端木蓉跟你什么关系?”
卫庄见对方忽然间显露敌意,不明就理,当下只是摇头。
畲海鹞冷冷哼了一声,归山香则骑在他肩上嚷着:“倒霉倒霉!我就说了别进去,好不容易来一场大雨洗得干干净净,现在又弄脏啦。”一边说还一边张嘴吃了满口雨水,用力漱口向前喷去,继续骂道:“老蛇!都是你不好!”
畲海鹞往外又多走了几步,似是想离茅屋远一点,嘴里恨恨说道:“关我屁事?”龟山乡回头朝茅屋呸了一口,骂道:“丑娘儿们呆过的地方当然臭,难不成还挺香吗?幸好现在她不在这儿,要不然呀,哼哼。端木蓉这婊子咱们最好一辈子也别碰上。气死我啦!要不是鲍野那小子给的钱不少,老子说什么也不想到楚国来,更别提淮阴那地方啦。老蛇呀,咱们先说好,万一要是在大街上遇见了端木蓉那婊子,你就赶紧绕别条巷子走。免得那臭婊……哎哟!”归山香话说到一半,却冷不防地被一颗小石子啪的一声打中面颊。
“什么鸟?”胖子捂着脸一瞧,却是卫庄提剑站在自己兄弟之前。
畲海鹞冷哼一声,道:“老兄,练家子!”说着出其不意朝卫庄跨出两步,左肩轻抖断臂一抬,连珠双棍横切雨幕划出一片水花扫向卫庄。
卫庄侧身闪过,拔剑在手,说道:“在我面前,焉能容人辱骂端木姑娘?”卫庄出手还击,却没打算要了两人性命;是以并不施展“百步飞剑”,而是以一招“柳庄栓马”来削畲海鹞下盘。归山香闻言骂个不休:“什么端木姑娘?你叫错了,她是端木屁、端木屎、端木乖乖母大虫!”
他只骂不打,这下可累了畲海鹞,只得接连变换步法闪避卫庄,连珠双棍无隙施展,畲海鹞怒极使了半招“枯树盘跟”,右脚向后摆开,身形一沉竟把个归山香好好的送到了卫庄剑尖之下,畲海鹞道:“要命,就打!”
“呜呜呜!我命苦呀。怎地没福摊上这么个冷血师兄?”归山香口中假哭,手里可不含糊,将一对乾坤乌龟圈使开,同时间两臂外旋扬腕翻手“顺风扯旗”就去夹卫庄长剑,畲海鹞蹲在底下也不闲着,明明扛了个胖大归山香,竟能仅以右足支撑,左腿伸出向卫庄眉心踢去。卫庄急退,手中长剑去势已然让归山香夹制,卫庄不退反进将剑身一按,挑起乾坤圈借力纵身一跃,整个人划了个大圆,已自归山香顶上翻过,落到他二人身后。
畲海鹞挺起腰杆喝了声:“去!”将肩上归山香瞬间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