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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珠姊妹急于救父出险,本巴不得当时起身,再听赵乙业已泄机,惟恐敌人知道,于父亲不利,心中愁虑。先想连夜渡江,后经路清再三力劝,必须候到葡萄墟这一面的人到达之后,算准时机同时发难,不能大急,以免到得大早,被贼党看破反而有害。双珠姊妹无法,只得让路清、阿成、龙都带了夏乌古率领的一群野人,赶往葡萄墟先走,自己和凌汉、木芸子夫妇、老人阿庞以及所率领大队野人,坐了当地藤舟,候到天明方始上路。

    江流甚急,众人渡过之处又是极隐僻的所在,对面均是山崖野地,地势虽然隐秘,江面却宽。仗着时间富余,风向又顺,照直走去,不到黄昏,便可由偏僻小路抄往木里戛的大道。中间并有停歇之处,稍微绕远,不在心上。

    赵乙自从被擒释放之后,二女对他本已厌恨。当着大郎兄妹无法说谎,只得跪在众人面前再三哭诉,不该贪生怕死,作此对不起人的事,苦求宽容。二女本想将他留在当地,等将老父救出再说。后因赵乙人前背后哭诉苦求,表示忏悔。双珠外和内刚,疾恶如仇,还只付之一笑,双玉却与乃姊性情不同,外表刚直,心肠却软得多,只管以前轻视赵乙卑鄙无耻,这时竟被他一路软功逐渐打动,觉着怕死贪色人之常情,这样一个年轻人,应本与人为善之意,使其痛改前非,不应就此坚拒,使其无家可归,逼得更做恶人。路清又念以前旧情,同向双珠劝说。

    双珠觉着赵乙被迫从顺妖巫,情有可原,便当大郎擒到妖巫之际,不知来意,误认森林中的野人,也还罢了。往好的说,当时固是脱身良机。退一步说,本身业已走开,大郎又无伤他之意,竟敢冒险行刺,欲救妖巫,并杀大郎报仇。最可恨是见面之后,大郎已因他是自己这面的人,不与计较,并还任其拷问妖巫,他明知不是对方敌手,仍用阴谋暗算,可见此人丧心病狂,色胆包天,勇于为恶,并还忘恩负义,专向妖巫一面,一切不顾,所说胆小怕死,分明是在力竭势穷之际方始贪生惜命,这类人一旦得志,非但照样为恶,胆子只有更大。听路清夫妇不住劝说,始而坚执不允,并说:“我们又不伤他一根毫发,也非不令回去,不过我们事关机密,不愿与之同路。等到事完,禀明爹爹,请其另觅生理。我们并没有亏负他。他这次背了田四哥哥逃走,又将小江楼万花谷大家一点积蓄和十多种成药全数盗走。照他自供,单是所得金沙和别的珍贵之物就骗得了不少。这都是那些成药换来,被逆酋夺去,与我无干。就这样,因他说得可怜,杀死逆酋之后,并还给了他两袋金沙,助他将来谋生。共只停留数日,我们业已留话。就是格旺多恨他蛊惑妖巫、吃醋暗害,我们话已说在前面,无人敢于加害,何况他那对头情敌又和我们同行,何必非走一路不可?”赵乙仍是苦求不已。最后双玉和双珠把话说僵,便叫路清把他带走。

    老人阿庞始终在旁静听,一言不发,忽然笑对赵乙道:“照你所说,这班白夷都是格旺多的心腹,他们恨你入骨,又不怕死,如其留在这里,必遭惨杀。大郎兄妹又见你不得,非但不肯保护,恐怕还要给你气受,心中害怕。又因自己不会做人,万分愧悔,意欲跟去将功折罪,非要同行不可。这个无妨,我这干女儿最听我的话,你只真个洗心革面,我带你走就是。照你所为,天良已丧,等我们事完再走,与我无干。如其不守我们规矩,过江之后,休说闹什花巧,只要离开我们,私自逃走,我这老野人却先容你不得呢!”赵乙闻言,诺诺连声。

    双珠知道老人性情,虽觉赵乙本领有限,遇敌难免胆怯,或是露出破绽,带了同行有损无益,想要婉言劝阻,猛瞥见老人抽空把眼一眨,赵乙业已转悲为喜,满脸感奋之容,念头一转,也就罢了。路清走前,赵乙见二女说过拉倒,辞色仍和往日一样,便试探着劝说:“阿成精明强干,勇猛多力,又是一个土著,贼党不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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