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们的健康不会有任何危险。疲劳可以,但是不能生病,不过如果永远不能痊愈的话,也就能够永远长眠了。当最固执的土耳其人这样推理的时候,他的同伴们都无话可说。
将近上午9点钟的时候,马车在阿尔夏瓦村停了下来。他们打算一个小时以后出发,以至于范·密泰恩无法说出向他的朋友凯拉邦借钱的了不起的计划。
因此布吕诺问他:
“怎么样,主人,办成了吗?……”
“没有,布吕诺,还没有。”
“不过是时候了……”
“到下一个村庄再说!”
“到下一个村庄?……”
“不错,到维兹。”
从金钱的角度来看,布吕诺依赖他的主人,正如他的主人依赖凯拉邦大人一样。所以他又在马车里坐好,但这一次是掩饰着恶劣的心情。
“他怎么了,这个小伙子?”凯拉邦问道。
“没什么,”范·密泰恩赶紧回答,以便转移话题。“也许是有点累了!”
“他!”凯拉邦反驳说,“他的脸色好极了!我甚至觉得他发胖了!”
“我!”布吕诺十分激动地喊道。
“是的!他不难成为一个漂亮和仁慈的土耳其人,肥胖得庄重而威严!”
布吕诺听到这句不合时宜的恭维正要发作,却被范·密泰恩抓住了他的手臂,也就不作声了。
马车一直在有节奏地奔驰,若不是由于颠簸引起的强烈震动而造成一些与其说是痛苦的、不如说是令人不快的挫伤的话,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路上并非人迹罕至。有些拉兹人从蓬蒂克的阿尔卑斯山的斜坡上下来,经过这条路去干他们的行业或者做生意。范·密泰恩如果不那么关心布吕诺对他的“质询”的话,本来是能够在他的小本子上记下高加索人与拉兹人之间在习俗方面的差别的。他们戴一顶弗里吉亚帽,帽带像发型一样缠绕在头的周围,代替了格鲁吉亚的无边圆帽。这些山民高大健壮,皮肤白晰,优雅灵活,胸前交叉着两条子弹带,就像畜牧神的笛子的吹管一样。他们常用的武器是一支短枪,一把插在有铜饰的腰带上的宽刃匕首。
路上也有些赶驴子的人,他们向沿海的村庄运送在中部地区收获的各种各样的农产品。
总而言之,即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只要天气不会变坏,不那么吓人,旅行者们对旅途也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上午11点钟,他们到达古代皮克西特的维兹,它的希腊文名称是“黄杨”,周围茂盛的植物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他们在这里简单地吃了午饭——看来凯拉邦大人是觉得太简单了,这一次他心情恶劣的抱怨了一阵。
因此范·密泰恩又没有找到机会向他说说自己的打算。于是在出发的时候布吕诺又把他拉到一边问道:
“怎么样,主人?”
“那么,布吕诺,到下一个村庄再说。”
“什么?”
“不错,到阿尔塔申!”
布吕诺被这样一种软弱激怒了,嘟嘟囔囔地在马车里躺了下来,而他的主人则向动人的景色投去深情的一瞥,因为荷兰的清洁与意大利的秀丽在这里融合在一起了。
在阿尔塔申的经过与在维兹和阿尔夏瓦一样。他们傍晚3点钟在这里换马,4点钟又出发了。不过在布吕诺的严肃催促下,他的主人无法再等待时机,就保证在到达决定要过夜的阿蒂纳村之前提出自己的要求。
到这个村庄要走五公里,这就使当天走的路程达到了15公里。说实话对于这么一辆车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天就要下雨,路会变得很难走,看来要耽误时间了。
阿赫梅担心地眼看天气变得越来越坏。挟有暴风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