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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胡子说着说着就有了因祸得福的感觉。仿佛他今天虚惊一场是物有所值。其实,我知道他把话引到这方面来,是给自己压惊。我相信他被押上警车时,心里一定也像小弟哭叫过的那样在叫着,完了完了。不过这结果让我满意,一般来说,警方只会受理报警的案件,而杨胡子身上的悬疑,没有我这样的人来做是很难被破解的。

    小弟被捕的真相,也化解了叶子对我的误解。晚上,我进到她房里时说,现在明白了吧,不是我把警察带来的,对不对?叶子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不过她笑得仍很勉强,因为她的眼中还留有惊恐。我感觉到,今天这事比起罗二哥自杀,对她的刺激似乎并不更小。其实,这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呢,也许是女人的心太软吧。因为她叹了口气后说道,小弟还是挺可怜的。我说,法律要是讲可怜,那就不叫法律了。她听见我这话后怔了下,好像不愿意听我这样说。于是我补充说道,你想,要是你是那女死者的亲人,你会觉得小弟可怜吗?我这话说得叶子直点头。

    这晚上,我本想在叶子房里多聊一会儿的,可是没说上几句话,她便说她头痛,想要休息了。

    我从阁楼下来时,杨胡子正站在下面的楼梯口,他抬头直视着我走下楼梯,但直到我和他碰面他也不说话,我觉得他盯我的眼光越来越具有威胁的意味。这样,我经过他走到我的房门前时,并不进门,而是突然转过身来,直视着站在不远处的他。他终于被我看得不自在,干咳了一声后,转身下楼去了。

    我这样做在军事上叫做反压制,不能让对手有优势感。这样,杨胡子如果有什么想对我先发制人的计划,他会在胆怯中将这攻击计划改妥协方案。

    这天夜里,我一直睡得不太安稳,所以当叶子在阁楼上发出第一声轻微的尖叫时,我便已冲出了房门。我进了叶子的房间,她脸色苍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她惊恐地对我说,她睡了一会儿就醒了,总觉得外面的露台上有人似的。

    我打开通向露台的门,外面一片漆黑。站在露台上望出去,坟山影影绰绰地露出很峥嵘的样子。我用手电查看了一遍露台,没见可疑的地方。最后,我走到露台边用手电照了照那棵直抵露台的弯树对叶子说,这棵树不能要了,明天我用锯子来把它锯掉吧。

    叶子没回答我,转身进了房间。我跟进去,关上露台门后又说,怎么样,明天我来锯树,这棵树够周妈煮两个月的饭了。

    叶子说,算了,还是留着它吧。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那棵树让人轻易就上露台来的。

    叶子却说,我想没人再从那里上来了。而如果上来的是鬼魂,锯了树又有什么作用呢?

    我无话可说。人在墓园,不想到鬼魂都难。

    这段时间,墓园注定了不平静。仍然是早晨,我还没起床便听见楼下传来吵闹声。我急忙走下楼去,看见水艳正像疯了一样地抓住杨胡子的衣领不放,嘴里叫着,你不退我钱,我就和你拼了。

    我走过去,将水艳和杨胡子分开,然后对水艳说,有什么事,慢慢讲嘛。

    可能是已吵闹久了,水艳的嗓子有点哑,她愤愤地说,我们那块坟地,现在值五万元以上了吧。我们急着给孩子治病,要卖坟地,他不准。退给他,他只给五千元。这是哪里的道理呢?大许你评评这理,我们全家商量后,只要他退三万元算了,可他还是不答应。

    这事挺复杂的,我听了好一阵之后才弄清楚。原来,水艳家以前在后山上,后来坟山扩展,她家便被迁到山下来了。在搬迁补偿中,曾对被搬迁者在山上按人头留有坟地。当时水艳还没嫁过来,水艳的丈夫和婆婆两人取得了两块坟地。当时,墓陵公司、村委会和被搬迁者签下协议,这坟地只能自用,不能私自转卖。如确需转让,只能转让给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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