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哥哥的脾气,他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之后,他根本不作任何考虑,就一定会去察看那三艘鬼船的。
果然,我才将事情讲了一半,他就嚷叫了起来,等我讲完,他表示一定要去。
我已经决定要去了,他或许还不知道我的决定,我也没有对他说,但是我却劝他不要去,因为实在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情,那是完全不可测的,连卫也成了疯子,我实在不相信我神经会比他更坚强,哥哥的情形也是一样,我们两个人若是一起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世界上多了两个疯子!
但是,我可能犯了错误,因为我对哥哥说了一切,没有甚么力量再可以阻止他的。我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摩亚先生又严厉地申斥我,和哥哥吵了起来,哥哥骂他是懦夫,他回骂哥哥是只知冲动的匹夫,摩亚先生在我的印象中完全是一个极容易控制自己情绪和彬彬有礼的绅士,想不到他也会变得如此激动。
他自然是因为关心我们,所以才会那样子的,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哥哥也决定了,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们兄妹两人的脾气竟是那么相同,任何事情,一经决定,就再难改变的了!
摩亚先生今天一早又来,今天我们已开始着手准备一切,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资料,例如摩亚船长第一次发现鬼船的地点,“毛里人”号停泊的准确方位等等,这些资料,不能在卫的身上得到,只有摩亚先生,才能供给我们。
但是摩亚先生却坚决地拒绝了我们的要求,他的话说得很明白,他说他绝不能谋杀两个人,尤其,其中一个是因为帮助他儿子而遭到了不幸的人的妻子。
哥哥又和他吵了起来,哥哥的脾气,实在太暴躁了,但也难怪他发怒的,因为只有这一条路,可以救卫,就像当日,卫想用这个办法去救摩亚船长一样。
哥哥和摩亚先生越吵越大声,摩亚先生竟然动了手,他先打出一拳,哥哥立时还手,一拳将摩亚先生打得跌出了六七步,撞在墙上,又滚跌在地。
摩亚先生没有昏过去,虽然他的头撞在墙上,他抚着头,摇摇幌幌地站了起来,可是他的神色,却出奇地兴奋,他先是望着我们两人,然后道:“我没有对你们说过我儿子临死前的情形,是不是?”
我和哥哥互望了一眼,当时绝不知道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而他不等我们明白过来,就对我们讲起摩亚船长临死前的情形来,原来摩亚船长在临死前的半分钟,神智竟是清醒的。
但是我们仍然不知道他那样说是甚么用意。
摩亚先生道:“医院已经用尽了一切的法子,可是有一样未曾试过,那就是打击他的头部!”
哥哥直觉地叫了起来:“为了清醒半分钟,你想他死去?”
摩亚先生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我儿子头部遭受打击,是因为那护士要自卫,而我们可以作有限度的打击,使他恢复正常!”
哥哥望着我,我缓缓吸了一口气。
摩亚先生十分焦切地道:“至少,我们可以和医生去商量一下!”
我和哥哥没有说甚么。
医生在办公室中,足足踱了二十个圈,才停了下来,我、哥哥和摩亚先生三人一起望着他,这一刻,真是紧张之至,我真怕自医生口中,说出一个“不”字来,那我们的希望又绝了一条。
医生停了下来之后,托了托眼镜:“有过这样突然撞击之后,完全恢复正常的记载,但是,却没有这样的医疗方法!”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而且,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正常的人,脑部受了重击,也会受伤,何况是他?你们有甚么法子,可以掌握力量恰好不使他受伤,而又能恢复正常?”
哥哥立时嚷道:“我们没有方法,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