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为了自卫,用一只頩敲击他的头部,等其余人赶到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几小时之后就……死了!”
我听得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的确,叫我说甚么好呢?我冒了那么大的险,在海底经历了如此可怕的经历,为的就是想在弄明白了真相之后,能使他复原。可是,他却死了!
呆了很久很久,摩亚先生才木然转过身来:“好了,就将他当作一场噩梦吧!”
我无话可说,摩亚先生遭到了那样的打击,我说任何的话,都是多余的了!
我又呆了好久,才将手按在他的肩头上:“摩亚先生,对你来说,事情可以当作一场噩梦,但是我不能,我要将这件事,清清楚楚地弄一个水落石出,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证明令郎是一个出色的航海家,而不是会在海面或海底,随便发生幻觉的那一类神经不健全的人!”
摩亚先生静静听着,一声不出。
我又道:“这正是令郎空前最关心的事:他的名誉。一个人生命可以结束,但是他的名誉,却是永存的!”
摩亚先生叹了一声。我又道:“当然,我会单独进行,不会再来麻烦你的了!”
他又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我对你的话,表示深切的同情,不过我希望你好好休息一下,将一切全都忘记!”
我略牵了牵嘴角,我是想勉强地发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来,但是结果,勉强笑也笑不出,但是我不同意他的话,却已表露无遗了!
摩亚先生用手在脸上抹着:“人类医学发达,可是却还没有一种药,服食之后,可以忘记一件事的,不然,我宁愿忘记我有一个儿子,那么,我以后的日子,一定容易打发得多了!”
我紧盯着他:“你为甚么不愿意考虑我对你说的,在海底中见到的事情?”
摩亚先生摇着头。我来回疾走了几步:“或许,你和我一起去潜一次水,我们配戴武器,携备摄影机,将水中的那人摄影,或者将他活捉了上来?”
摩亚先生望着我,过了半晌,他才道:“卫先生,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说来说去,他仍然完全不相信我!
我在病床上躺了下来,摩亚先生道:“真对不起,我太疲倦了,疲倦到不想做任何事情。”
我没有再说甚么,的确,摩亚先生因为过度的哀伤,而甚么事情都不想做了,我再强要他去潜水,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又默默相对了片刻,摩亚先生才道:“我要走了,祝你好运。”
我苦笑着,和他一起走了出去,我们通过了医院的长走廊,虽然相互之间,全没开口,但是我想他和我一样,一定也有不想分手的感觉。
但是,终于来到了医院的门口,他和我握手,然后,转过身去,我看看他已快上了车子,忽然,他又转过身,急急向我走来。
他来到了我的面前:“有一件事,我或许要对你说一下。”
我望着他,他道:“真是造化弄人,他是头部受了重击之后,伤重不冶的──”
一听得他提及摩亚船长的死,我立时便感到,他要对我说的话,一定极其重要,不然,他已经悲伤极深,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再提起他的儿子来的。
我用心听着,摩亚先生续道:“在临死之前的十几秒钟,他竟完全清醒了,我的意思是说,当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他不是疯子!”
我忙点着头,道:“这是奇迹,他神经失常,可是在受了重击之后,却恢复正常了。”
摩亚先生道:“是的,可是时间太短暂了,只有十几秒钟,接着,他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我感到自已呼吸急促,我忙道:“他在那短暂的时间中,一定说了些甚么,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