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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寻找理由往电影资料馆欣赏“谭家明的电视影片”特辑,我认为绝对没有任何难度,个人甚至认为每一位对本地影视文化爱好的支持者,其实都应该多多支持。

    从文化保育的角度去探索,单是《王钏如》(1975)中对尖沙咀火车站的影像纪录(火车站于1978年拆掉,仅剩下钟楼),已足以令人眼前一亮。若然就题材的开放及大胆度而言,《王钏如》探讨闺中少妇因性苦闷而找陌生男人解决性欲,又或是《汪明荃》(1976)直接钻入抑郁症病者的内心深处,又或是《杨诗蒂》(1976)剖陈离婚夫妇再见亦是朋友式的自由性爱态度等,这些都不是往后本地电视发展史上敢于涉足的范畴,回首看来当年一切至今更成为凤毛麟角的孤寡“意外”。至于提及作品的实验性,“七女性”系列中《岸西》(1976)对镜直落的喃喃独白,《芳踪》(1977)故意把主人翁容惠雯的陌生化构思,即使于今天看来仍然新意满溢——那确实是一风起云涌的时代,有足够空间供有才气的创作人驰骋展翅。

    但我得承认在看谭家明的电视影片之际,自己脑海中其实不断在胡思乱想。当不同人都说1974年的宝生银行劫匪挟持人质案,连续17小时的现场直播是电视时代威力的最佳说明,那么吕大乐称为个人的印象观察大抵也不仅流于谦辞,它的时代意义应该广有共鸣。此所以龚启圣及张月爱撰写的《70年代香港电影、电视与社会关系初探》,便断言宝生银行的17小时直播,直接催生了后来丽的电视之《大丈夫》及《十大奇案》等剧集——把社会事件尽快融入戏剧世界,成为当年电视战争中的最新杀手锏。

    我联想到17小时的挟持人质案直播,除了题材范畴上的刺激外,还有没有激化一镜直落的拍法的“直播”思考。作为共时性地存在的谭家明电视影片,我们不难看到他多次示范一镜直落的“表演”,最令人印象难忘的应该首推1976年前后“七女性”中的《岸西》及“CID”中的《晨午暮夜》。前者由岸西一人表演独角戏,以话中有话的方式把“直播”的能量尽情发挥(她正是以电台节目主持的身份,在录音室内絮絮不休滔滔不绝言说终剧);后者更《午》一节中,借从街中找回来的小女孩,通过直录来呈现她的狡黠机敏。前者定距,后者手摇,表现出不同风味的青春演绎(当年岸西演绎的是学生播音员)。只不过有趣的是,谭家明运用对镜自白的方法,其实又不断产生推衍变奏。

    刚才两例若非自成圆足的戏剧系统(《岸西》),就是切合整体的戏剧脉络(《午》中一场是小女孩被带回警局后的录口供场面),它的“直播”思考没有与现实出现矛盾。反之在其他的对镜自白场面中,例如“七女性”中的《汪明荃》又或是“小人物”中的《阿唇的故事》,则以与情节发展割裂的方式呈现;简言之,那是路人皆见的陌生化效果,旨在让观众从戏剧世界中抽离出来,来对表现的人物处境及戏剧世界加以保持距离予以反思。我觉得趣味盎然之处,是个人想像源生自劫案直播的时代思考,通过若即若离的类近镜头技法构成,登时可以出现南辕北辙的两极终局来。电视新闻的直播,企图把同步的“写实感”传递给观众,把眼见的为真实的讯息,进一步深刻地灌输入大家的脑海中。而谭家明同床异梦的“直播”游戏,则旨在突出镜头前所有影像的“表演性”——小女孩较任何人更工于心计、岸西编织的是说话的文本游戏、汪明荃的自白更蓄意来误导摆布大家,甚至令本来似乎最老实可信的阿唇都变得形象模糊不定。对“写实感”追求的解拆,我偏执地相信是一种扛着红旗反红旗的举动。

    由此而发,我才可以道出谭门春春的最亮丽之处,正好是想像青春的法门。在“七女性”中的《廖咏湘》及《13》中《杀妻上》的廖咏湘,恰好凑合出提及的想像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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