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丘,夏商之时,便已立城,后为杞国之都。自古以来,皆为四战之地。悠悠城墙,历经千年战事,记载岁月更迭。此时,雍丘城,又临战祸。
此时,城头之上,李由挎剑站立,消瘦但刚毅,沉默且冷峻,其神形酷似其父李斯。望着城外,漫野血红,此乃楚国复仇之色!
李由已忘却,此战为几何。自陈胜反秦,吴广攻荥阳,去岁至今。大小之战,未有停息,身心具疲。更甚之,其父李斯,大秦柱石,竟转瞬成罪臣。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随封李由为,通川侯。自此,李氏一族之重担,落于己身。其父已去,李由心有迷茫。然,为父正名,为亲之重,应为大秦,镇守一方。
得项羽军发雍丘,李由便星夜兼程,军至雍丘。此时,见楚军势盛,李由只得固守待援。盼,蓁侯曹嘉,领军速至。
楚军至此,未可等之。五万大军,即刻围城。楚旗招展,血红一片,长戟如林,战马嘶鸣。万军中,一将跃马前出,豪气冲云。
观此将,身跨乌青战马,手执玄铁长戟,黑甲红袍,身形魁梧,浓眉风眼,甚是英武。身边紧随,数员战将,亦是个个英武非凡。
大军右阵,尽万偏军。军服、兵器,甚是杂乱。却透出一股,草莽豪气。为首一人,中年之姿,身着长衫,腰別战剑。短须朗目,神色慵懒,却透着狡色。身边亦随,数位彪形大汉。
李由细观,此为首二人,想来便为项羽、刘邦也!楚军雄猛,且嗜杀残凶。今,雍丘若城破,城中黔首,亦无善了。故,城中青壮,与秦军共登城守之。军民三万余众,意与城同存!
城外楚军大阵,刘邦驱马近至中军,道:“项将军,观此雍丘城,亦无降意。今,复为强功一途也!”
“沛公之言,正合吾意。吾二人,可分攻东、南两处。观何者,先登此城!”
“善!将军既已议定,南城便交于吾军,吾军定尽其军,破此城也!”
刘邦言毕,搭手一礼,转身整军而去。此时,项羽身边一将道:“将军,此老小子甚为狡之。但凡攻城,必择偏门战之。”
项羽闻言,大笑道:“项声勿须多言,吾军数万男儿,岂与此草莽相论。今,定要先登雍丘,斩杀李由!扬吾江东子弟之名!”
项羽声若洪钟,霸气外漏,鼓舞全军。此时,项羽执戟一挥,道:“攻城!”
一声令下,万军齐出。盾阵在前,弓阵居后,战鼓震天,号角齐鸣。只见一片红流,如血色浪潮,向雍丘涌来。
“弓箭手,逆备!檑木,滚石,逆备!”李由拔剑大喊,“众将士,大秦之民,此战定要舍生死战。为雍丘城!为身后之亲人!杀尽来敌!”
话语刚落,漫天箭雨,急如雷电,肆意抛洒。“举盾!”李由不顾箭险,指挥大军,身边亲军,忙用盾牌将其护持。
几阵箭雨过后,楚军已至城下,云梯欲架立之时,城上大喊:“弓箭,射!”亦是漫天箭雨,所不同者,此为劲射,比之抛射,更具威势。瞬时间,楚军中箭无数,或死或伤,哀嚎一片。
然,楚军战意未减,盾阵护持,箭手抛射,云梯越架越多。见楚军登城军士,多已攀至云梯中段,城上檑木、滚石,倾泻而下。
楚军中,不乏精锐勇士,躲过檑木、滚石之攻击,迅速攀登。然,城上垛口,早已竖起矛阵戟林,欲登城,难矣!
因楚军嗜杀之名,雍丘城全民皆兵,守城之器,备之充裕。双方战事胶着,伤亡皆重。断臂残肢,血水脑浆,竟将灰蒙蒙之城墙,浸成酱紫色!
项羽见首攻未破,不由恼怒道:“钟离眛!季布!速至阵前督战!”
“诺!”
话音刚落,阵中飞出百骑,为首二人,皆乃虎背熊腰、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