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岭南,炎热燥闷,这是秦军最大的敌人。临尘,骆越重镇,现已被任嚣c赵佗围了个水泄不通。由于天气原因,秦军战力疲软,竟无法组织攻城。任嚣c赵佗此时在中军大帐愁眉紧锁。说是大帐,其实就是个遮阳棚。
赵佗单衣卷袖,汗流夹背道:“任帅,此天气与吾军不利,如长久对峙,恐再行瘟疫,应速速应对。”
“然也,军士披甲皆难,如何攻城。”任嚣无奈对之。
“吾意夜攻,任帅以为可行否?”
“越人岂会无防,且越人占城池之利,吾军恐失之颇大。”
“任帅,攻城有失乃实,然长久对峙更甚之。”
看着年轻气盛的赵佗,任嚣觉得此人重功利c轻军士,乃为主帅实则三军之不幸也。但赵佗对任嚣之仰重,任嚣是清楚的,况且赵佗所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拖久了恐再出现之前南征的瘟疫横行,那就真不敢想象了
任嚣下决心道:“善!依汝之意,今夜攻城。”于是西进中最惨烈的攻城战拉开了。
入夜,十万秦军前军,青一色光身披甲。赵佗命甲士先遣至城下,堆起艾草燃烟,烟起后发起攻击。城上越人看起烟,只觉又是秦军在驱赶蚊虫,竟无防备。任嚣心中一横,决定不用攻城器械,下令不吹号c不擂鼓,甲士直接进攻。
令灯闪灭,“轰!轰!轰轰!”十万大军闷雷般的脚步声,震得大地c城池颤抖。骆越军终是发觉了,顿时惊鼓雷动,骆越军士挤挤攘攘赶上城墙。但此时秦军已然突到城下架起云梯,顿时杀声大作。攻城开始了。
只见秦军精锐甲士口含剑,身背盾,弓腰急速攀爬。城下盾阵中,长弓劲弩如雨倾泻。城上骆越军士不畏箭雨,冒死还射,手执长钩推拉云梯。近了!近了!只见终于有秦军锐士冲上城头,执盾挥剑,与越人战到一处。
但更多的是被石块c圆木砸落的甲士,还有刚攀至城垛,就连人带梯被推倒,砸在地上掀起一阵尘烟。城上城下,喊杀震天c断臂残肢c血水如浆,怎是一惨烈可以形容。
任嚣看着这胶着的战场道:“擂鼓!前军尽出,今夜定要拿下此城。”军令一出,鼓声雷动,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越人只须抛射,秦军就会应声倒下。但不夸张的说,越人的箭矢远远没有秦军的甲士多。就是硬耗,秦军也能将越军耗个干干净净!
越来越多的秦军攀上了城墙,开始激烈的近战。乱剑挥舞,长戟挺刺,骆越军竟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让。秦军顶着巨大的伤亡,不断的推进。
天色终于被这十几万人的杀声喊亮了,当第一缕阳光照上城头,迎接它的是血色的秦军大旗。在付出尽三倍与骆越军的巨大伤亡,秦军拿下了临尘。任嚣和赵佗跃马前行,至城门口时,看着被撞烂却依然屹立的城门,任嚣心中顿怒。
“军司马何在?”
“麾下听令!”
“速速将骆越军百人以上之将官,统统聚集,枭首示众。”
“诺!”
任嚣头次大开杀戒,只因越军拼死抵抗,秦军损失惨重,任嚣心痛啊!
稍时,城门边,三百余骆越将官带到。这些越人几乎个个负伤,他们站在血浆之中怒目而视。任嚣冷冷的看着这群人,没有言语。
赵佗在旁说道:“大秦天威岂是尔等可抗,今秦军所至,尔等应俯首迎之,竟不知死乎!”
这时越人中一人道:“秦人踏吾家园,吾等宁死不降!”接着众越人齐喊:“踏吾家园,宁死不降!”赵佗冷笑手一挥,刽子手推出一排,“斩!”血溅如注,人头滚落一地。
又推出一排···直杀得旁面两万余越降军,失去了愤怒和勇气,从心里发寒,怯懦和妥协也是人性的一面。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