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我才伸出手去,他就双手一齐抓住了我的手,用力摇动,道:“真是可惜,你坚持要走,不然听我继续说后来我又遇到了那三个人的事,更加怪异莫名,简直叫人不能相信──你还记得那三个人吧,就是在半路上了我的车,自称他们就是神的那三个人。真怪,在听到神的宣示时,那声音确然就是三个人之中,当时坐在我身边的那个人的声音。”
如果我愿意继续做傻瓜,那么听他说又遇到那三个人的事情,或许也会很有趣──事实上苦不是他所说的事情很有趣,而且正投我所好,我也不会听了一个晚上。
而这时候,我既然知道他是胡说八道,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他胡言乱语的原因,当然不会再听他说甚么了。
我摇了摇头,道:“改天再来请教。”
这完全是一句客套话,敷衍一下而已,没有人会当真的,可是温伯如居然认真,他道:“不,不,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会来专程拜访卫先生的,不敢再劳动卫先生大驾!”
我哪里还敢再说甚么,只好支支吾吾,急急忙忙落荒而逃。
我没有要温宝裕送我,而开走了他的车子,要他留在“大梦草芦”陪他的父亲,温宝裕神情苦涩,哑着声,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驾车回家,看到白素和红绫正在门口空地上耍太极──白素嫌红绫太急躁,所以要她练太极,说是可以改善情情。红绫本来毫无兴趣,认为是苦差,后来渐渐有了领悟,变得很有兴趣,每天都和白素练习。
她们当然曾经多次要我也参加,我以“情格不合”为理由,加以拒绝。
这时候,他们看到我下车之后,脸色很难看,白素并没有停止,望着我微笑,道:“一夜未归,卫斯理又有甚么奇遇啊?”
人自己做了傻瓜,总会希望拖人下水,让人家也做傻瓜,好在傻瓜路上有人陪伴,所以我立刻想到,把温伯如所说的告诉她们,看她们会不会上当。
所以我向她们做了一个手势:“跟我来,事情奇特之极。”
我迳自走进屋子,她们真有耐心,等打完了一套才进来,那时候我已经喝了三杯酒,可是浇不去心中的窝囊。
她们进来之后,我就向她们说温宝裕要我去见他父亲的事,她们听得很有兴趣,尤其听到关于“黑甜汤”的时候,红绫更是拍手叫绝,问我:“有没有把药方要来?”
我没气:“我不过说了一下这药可以广为发行,他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哪里还敢向他要药方。”
白素笑道:“你爸昨天晚上经历很不愉快,你不要多问问题。”
我很是讶异:“你怎么知道我经历不愉快?”
白素伸手指在我额上弹了一下,笑道:“这不愉快三个字写在上面,我看到了!”
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我虽然竭力掩饰,可是白素还有甚么看不出来的。
白素又道:“不过我不知道你为甚么不愉快,更不明白为甚么会在不愉快的状况之中,还会呆了整个晚上。”
我苦笑,没有立刻回答──我想继续往下说,看看她们在甚么时候明白是叫人耍了。
红绫在这时候,像是完全没有注意我和白素的对话,她皱着眉在思索。忽然她道:“不可能,不可能!”
在温伯如的叙述中有太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红绫很早就发现了,也不足为奇,可是她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我感到很惊讶,她道:“不可能有这样的安眠剂!”
我道:“确然有──我和温宝裕,只不过吸进了它的蒸气,就不知道要昏睡多久,在睡了整个下午之后,还是被甚么醒神丹弄醒的。”
红绫听得我这样说,又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还是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有效能这样大的安眠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