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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钱财上受重罚,要么是刑事上被判坐牢六个月,辛苦赚来的大利还得付出一点代价。他很有自知之明:干他这一行是不宜肆无忌惮地使用威胁手段的。只宜适可而止地用用威胁手段。他处理自己负责的整个系统的问题一向是采用低调,这也正好合乎需要。

    克莱门扎感到一阵轻松,一个行政人员在解决了一个棘手的人事安排问题之后所会感到的那种轻松。是的,适合当助手的就是罗科·拉朋。克莱门扎打算亲自出马处理这个问题,不光是为了帮助一个没有经验的生手经历“过硬的考验”,也是为了同鲍里·嘎吐算个人之间的一笔帐。鲍里一直是他的门生;他从前越级提拔了他,把许多更有资格、更忠诚的人都越过去了;他曾经帮助鲍里经历“过硬的考验”,并千方百计提携他。而今天,鲍里不但背叛了家族,也背叛了他的恩师彼得·克莱门扎。这种不自爱的行为必须加以清算。

    一切都安排好了。鲍里·嘎吐接到命令,下午三点有汽车来接他,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现在,克莱门扎拿起电话,拨了罗科·拉朋的电话号码。他并没有说自己是谁,只简单他说:

    “到我家来,我有个任务向你交待。”

    克莱门扎听到拉朋的声音很愉快,尽管是大清早,也听得出他并没有因为突然接到电话而惊慌,也没有因为睡意尚浓而昏昏迷迷。他回答得很干脆:

    “好吧。”

    “好小子!”克莱门扎补充说,“别慌,吃过中饭再找我。但是,不要迟于下午两点钟。”

    电话里又传来了一声简明扼要的“好吧”,克莱门扎便挂上了电话。他早已通知他的人集中到考利昂林荫道去接替忒希奥的人,现在已经照办了,他有的是精明能干的助手。在这类活动中,他从来不直接插手。

    他决定洗洗自己的“卡迪拉克”牌汽车。他爱这种牌子的汽车,坐在这种车子里,听不到噪音,感到很平稳,车内装潢也很考究。天气好的时候,他就要在里面坐上一小时,因为坐在车里比坐在家里舒服得多。每当他清洗汽车时,总是浮想联翩:想到他父亲当年在意大利也是这时候这样精心收拾驴子的。

    克莱门扎在有暖气设备的汽车房里思考问题,他很怕冷。他在复查自己的计划。对鲍里可得小心啊,这人像老鼠,一有危险,凭鼻子一嗅就能知道。当然罗,尽管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由于老头于还没有死,他一定在提心吊胆。他就像一头给大蚂蚁咬得发痒的驴那样烦躁。但是,克莱门扎对处理这类问题是习以为常的。他的工作就是干样的事情。首先,必须有一个借口来请罗科陪伴他和鲍里两人。其次,还必须有一个听上去入情入理的任务需要他们三个一道去完成。

    当然,严格讲,这样小心完全是不必要的,完全用不着这一套故弄玄虚的做法,就可能轻而易举把鲍里·嘎吐干掉。他已是瓮中之鳖,想逃也逃不脱了。但克莱门扎强烈地感到,保持良好的工作习惯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这些问题毕竟是有关生死的问题,中途会出现什么意外,你无法预料。

    彼得·克莱门扎一面冲洗自己的淡蓝色汽车,一面思考自己要说的话,预习自己要表演的面部表情。他打算对鲍里粗暴无理。好像是生了他的气的样子。对于像鲍里·嘎吐这样敏感而多疑的人来说,这一下就可能使他摸不着头脑。故作姿态的客气倒可能使他提防起来。

    但是,当然罗,所谓的粗暴也绝不能表现为过分的大发雷霆。要表现为一种漫不经心的随便发发小脾气。为什么拉朋也来了?对这一点,鲍里一定感到吃惊,尤其是拉朋必须坐在后座,就更会使鲍里疑心。鲍里自己坐在司机座位,让拉朋坐在他的背后,鲍里就会感到万一发生意外,他行动起来就碍手碍脚。克莱门扎把“卡迪拉克”牌汽车刮呀擦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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