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喘得很厉害。
“你像飞一样就从我身边超了过去……”
“你跑得又不快,”她接口说。
咦,她这莫非是存心要羞辱我?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嗨,你这是存心要羞辱我?”
“难道你的个性就这样脆弱?”她反问。
尽管我的自信心很经得起摔打,我可还是冒了火。
“你真是目中无人,”我回了她一句。
“你这是不是存心要羞辱我呢?”
“你说对了。”我可不像她,我是直言不讳的。
“你就情愿单个儿跑?”她问。
“对,”我说。
“那好。”说完她就嗖的一下,突然跑了。她生了气了——那显然只是个诡计——可这哪儿吓得倒我呢!为了加快脚下的速度,这一回我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了。不过我好歹还是赶上了她。
“喂!”
“我还以为你喜欢一个人清静呢,”她说。
气喘吁吁,说话也只能尽量简短。
“你是哪个队的?”
“哪个队也不是,”她说。“我练跑步是为了打好网球。”
“啊,一位十足的大球星①。”这“球星”二字我故意用的是男性色彩的字眼,对她这位女性有些不敬。
①“球星”原文为jock,本来是只称男运动员的,因为此同系由男运动员的“下体护身”(jockstrap)而来。对方答话中的“促狭鬼”,原文为prick,同样也是个不饶人的字眼,因为此词的原义同男性的生殖器官有关。
“对,”她一面孔正经地说。“那你呢,你难道是个十足的促狭鬼?”
这话叫我如何招架?更何况我脚下还得跟着她的步子,拚着命儿跑?
“对,对,”我只好就这样敷衍了过去。回想起来,我当时恐怕也只有这样应付最为明智。“那你的网球打得如何呢?”
“反正你也不见得会愿意跟我比试。”
“我倒偏想跟你比试比试。”
“真的?”谢天谢地,她说到这里步子也慢了下来,终于常步走了。
“明天可行?”
“行,”我还在直喘气。
“六点钟怎么样?地点在九十四号街一号大道口的戈森网球会。”
“我要六点才下班,”我说。“七点怎么样?”
“哪儿呀,我说的是早上六点,”她答道。
“早上六点?有谁在大清早六点钟打球的?”我说。
“我们就这么早打球——你要是想打退堂鼓,那也就算了,”她回答说。
“得了,我会打退堂鼓?”我终于喘过了气来,头脑也差不多同时到了位,重又灵巧起来了。“我平日四点钟就起床,去喂奶牛了。”
她听罢一笑。一笑就皓齿尽露。
“那好。球场已经预定好,名字写的是玛西·纳什——可以顺便告诉你,那就是我。”
说完她就向我伸出手来。当然是跟我握手,不是给我亲一下的。跟我事前料想的不同,她握手的手劲并不强劲有力,根本不像个运动员的样。普普通通的,倒甚至还嫌娇嫩着点。
“可不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她说。
我有意跟她开个小小的玩笑。
“我叫冈萨雷斯,小姐。潘乔·B·冈萨雷斯。”
“噢,”她说,“我就知道不会是‘快手’冈萨雷斯。”
“这哪儿能呢,”我说,心里倒有些意外:这个传奇人物“快手”冈萨雷斯是好些下流笑话里的主角,流行在好些体育场馆乌烟瘴气的运动员更衣室里,怎么她倒也居然听说了?
“那好,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