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流浪汉战战兢兢的坐在两名刑警中间,东张西望,眼神涣散。
“好好想!”小谷严厉的说,“想不出来今天你就别回去。”
听小谷这么一说,流浪汉做出了仔细回想的样子。他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写着:“真后悔刚才没老实回答。”吉敷像往常一样,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流浪汉若能诚实的回答,真的是帮了警方的大忙。将流浪汉卷入这场麻烦也是出于无奈。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被警察拖走、又不明不白的被拉进出租车。吉敷觉得一定得请这个流浪汉喝杯酒,或者吃碗拉面。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没来得及请,调查就结束了。
正是东京下班时间的高峰期,路上很拥挤。他们路过了K帝都巴士站。吉敷一直斜着眼看着那里,今天那里看起来平安无事。
快到甲州街的时候,车子遇上了堵车,开不动了。
“上高速行吗?”司机问道。
“可以。”小谷回答说。小谷是个很有警察样子的警察。他符合一般日本人对警察的印象。吉敷有时很羡慕小谷这一点。
吉敷把视线转向车内。流浪汉好像要开口说话了。
“他穿着藏蓝色的外套。”
“藏蓝外套?”小谷飞快的做着笔录。
“什么样的外套?”
“嗯,厚厚的、蓬松松的。”
“羽绒服?”小谷停下了手中的笔,“那不是你现在穿的衣服吗?”
流浪汉身上也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脏乎乎的羽绒服。
“不是,不是我,是他穿。”
“和你穿着一样的衣服?”
流浪汉点了点头。
“裤子呢?”
“记不太清楚了……”
“里面呢?羽绒服里穿着毛衣什么的吗?”
“啊。”流浪汉点头说。
“‘啊’是什么意思?穿着毛衣?”
“是。”
“喂!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啊?你可不能胡乱回答应付了事!”
“是真话。”
“毛衣什么颜色?”
“介于红色和棕色之间……”
“到底什么颜色?”
“棕色。”
“那钱呢?他手上有多少钱?”
“不知道……”
“看起来带着很多钱吗?”
“嗯。”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请我喝酒来着。”
“看过他钱包里面吗?”
“稍微看到一点。”
“大概有多少?”
流浪汉不出声了。
“十万左右?”
他点了点头。
“那个人戴眼镜吗?”
“不戴。”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关于那个男的,什么都行,凡是记得的都讲出来。”
“没什么了。”
“你们说过话吗?”
“说过……”
“说了什么?”
“麻将啊、喝酒啊、赛马什么的。”
“唔。”
小谷好像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于是向后倚在座位上。这种人压根不会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只是硬着头皮讲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罢了。
首都高速公路上也在堵车。吉敷正后悔没坐电车,这时出租车从跨过江户桥,终于开起来了。
出租车从“锦丝町”的口开下高速公路,马上就到森下町了。
“去哪边?”出租车开进了一个小区。
“喂,是哪边?”小谷催问道。
流浪汉不说话。
“可能不下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