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酒瓶向自己头上重重的敲了三下,这才向白素道:“慢慢说?”
白素点了点头。廉正风后退几步,坐了下来,这时候他已经有七成恢复正常了。
他道:“这几天来,对于万良生的行动了若指掌,所以要抓他,三只手指捏田螺,是手到拿来的事情。我离开之后,就到他办公室大厦门口去等候——”
廉正风知道,当天下午三点,万良生有一个重要的约会,估计他两点半左右会出现在大厦门口。
我根据廉正风所说记述,在廉正风叙述这些过程的时候,我和白素都留意到在很多细节上,他说得很是含糊不清,显然是故意在隐瞒一些事情。
而他所刻意隐瞒的事情,很容易觉察到,是他在行动中有助手——正如白素所料,而且助手也不只一个,极有可能是一个组织。廉正风既然刻意避免提到,我们也就假装不知道。
其实廉正风明知道骗不过我们,而他仍然这样做,是想把事情处于一种“大家心知”而不说明的状态。至于他为什幺要这样做,我们无法了解,或许那是神秘的忍术组织的一种守则,就像亮声一再对我说过的勒曼医院有他的守则一样。
我在记述中保留了廉正风当时叙述时的情形,而偶然在必要时略加说明。
万良生的座驾是一辆大房车,在前排座位和后排之间有阻隔,阻隔的玻璃上有窗帘,放下了窗帘之后,司机就无法看到后座位的情形。
大房车的两旁和后面的车窗,也都有窗帘,平时都遮着,从车子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大房车就停在大厦的门口,司机站在车旁,等候万良生下来。
而廉正风则躲进了大房车的行李箱中,在那里等候万良生,可以说万无一失。
(当时我听到这里,想问他是如何在司机看守之下进入行李箱的,可是给白素使了一个眼色阻止。当然廉正风有可能是使用忍术中的“掩眼法”来行事,不过更有可能那司机是他的助手,或者被收买,总之廉正风在这一点上交代不清楚。不过这些细节上的含糊,对故事的发展并没有什幺妨碍,所以不必深究。)
廉正风在行李箱中,据他说,不必依靠任何科学仪器,就可以凭他超卓敏锐的听觉,听到车厢后座正常说话的声音。
他强调了这一点,说明他人虽然在行李箱中,可是车厢后座发生的事情,他可以凭听到的声音来判断。
他计算的时间很准确,两点半,他听到司机称呼万良生,听到打开车门,听到万良生上了车,吩咐司机驶向何处,车子开动,廉正风又听到了音乐,他可以很清楚地听出那是著名的A小调钢琴三重奏。
廉正风还听到万良生在打电话,他可以判断电话是打给何艳容的,显然何艳容也参加那个重要的会谈,他们分途前往,万良生在电话中告诉何艳容,他一定可以准时到达。
(那时候是下午两点半,而何艳容气急败坏到我这里时,是在午夜,也就是十小时之后。)
廉正风知道万良生要去的目的地,更知道在半小时的车程上,会有五分钟时间,经过很静僻、迂回的山路,他就准备在那里下手,把万良生掳走。
他并没有告诉我们他要下手的细节以及是不是有人接应等等,因为后来发生的事,和这些都没有关系,所以并不重要。
一开始进入那条山路,廉正风就从行李箱出来,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以他的身手而论,从行李箱出来,到打开车门进入车厢后座,轻而易举。
他计画很周详,准备一闪身进入车厢,就发出有效的一击,把万良生打昏过去。所以他才上半身进入车厢,手就扬了起来。
然而就在那一剎那,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全身都变成僵硬无比,维持了那种姿势至少有一分钟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