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二人,就是那称呼彼得的西门,和他的兄弟安得烈,在海里撒网。他们本是打鱼的。耶稣对他们说,来跟从我,我要叫你们得人如得鱼一样。他们就立刻舍了网,跟从了他。从那里往前走,又看见弟兄二人,就是西庇太的儿子雅各,和他兄弟约翰,同他们的父亲西庇太在船上补网。耶稣就招呼他们。他们立刻舍了船,别了父亲,跟从了耶稣。耶稣走遍加利利,在各会堂里教训人,传天国的福音,医治百姓各样的病症。”(译注)">那段。但他的回答却相当古怪和刺耳,他跳回到了铁架子上,说什么‘噢,至少我得的是死尸’。”
“苍天啊!”侦探瞪着神父,惊呼道。
“没错,”神父说道。“我也觉得,在闲谈时说出这种话实在匪夷所思,何况还是说给一个跟孩子们在沙滩上玩耍的陌生人听。”
侦探接着又默默地注视着神父,过了许久终于蹦出一句话:“你的意思不会是认为他跟受害者的死有关系吧。”
“我认为,”布朗神父答道,“他也许能为我们提供线索。”
“我已经不敢相信了,”侦探说。“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能给此案带来光亮了。那是一片乌黑翻腾、狂暴的海水;他掉进去的……他掉进去的就是那片水域。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大男人竟像气泡一样消失了;没有人能够……嗨!”他突然停了下来,愣愣地盯着神父,只见神父纹丝未动,但依然摆弄着纽扣、盯着浪花出神。“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怎么这副表情?你的意思不会是……你琢磨出其中的原委了吧?”
“如果它永远是个解不开的谜团倒更好了,”布朗神父低声说道。“如果你要我直接回答——那么是的,我想我已经琢磨出其中的原委了。”
二人沉默了许久,突然,私家侦探唐突地说:“哎,那位老人的秘书从饭店里出来了。我得先走了。我想我该去找你提到的那个渔夫谈谈。”
“Posthocpropterhoc(拉丁语:发生于其后者必是其结果)?”神父微笑着问道。
“是啊,”他的同伴坦率地回应道,“那个秘书不待见我,我也并不喜欢他。他总是在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对我们的调查毫无裨益,只能徒增争吵。也许是他心生嫉妒吧,因为老人请了一个外人卷入其中,还对这温文尔雅的秘书的建议不甚满意。回头见。”
他转身离开,艰难地穿过沙滩,去找那位古怪的传道者,他已经撒下了那张渔网,在初临的黄昏中,他的形象犹如一只巨大的珊瑚虫或者身后拖着缕缕毒丝的海蜇,游动在粼光闪闪的海面上。
与此同时,神父安详地坐在原地,看着秘书一步步走来;他头戴高顶礼帽,身穿燕尾服,流露出文员的干净利落和一丝不苟的气质,尽管距离还很远,已经因为这身装束从热闹的人群中凸显了出来。布朗神父自认为秘书和私人侦探之间的过节没影响到他,但他对后者所持的偏见却有一丝不可名状的认同感。秘书安东尼·泰勒是个非常俊朗的年轻人,不管是从面相上说,还是从衣着上说都是如此;他的面容坚毅,聪慧,并且极其英俊。他脸色苍白,暗黑色头发从两侧垂下,好像在指向那里可能会长出的腮须;他的上下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显得与众不同。布朗神父绞尽脑汁要找出他那种表现的缘由,但唯一想出来的那一条听起来比它实际上看起来还不可思议。他有个想法,此人一般是用他的鼻孔说话。总之,他双唇抿死的样子使他鼻子周边的动作显得异常敏感和灵活,令人感觉他日常交流和生活的方式似乎就是用鼻子嗅闻,而且像狗一样仰着头。这与他另一个特征不谋而合,当他说话的时候,发出的是那种像机关枪一样急速的卡塔卡塔声,这种声音偏偏来自如此俊美之人的口中,让人不免生出一些厌恶。
仅此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