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二咬了咬牙,提起刀来,一刀将姓杜的中年男子的左臂砍了下来。
中年男子惨呼一声,晕倒在地,断臂处血如泉涌。余下几名帮众急忙各自掏出随身带的止血药物,手忙脚乱地给中年男子包扎了起来。
还未包扎完毕,这些卸甲寨的帮众一个个都身上奇痒起来。杜姓男子的遭遇一一在众人身上重演。
卸甲寨各帮众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众人已经见过适才的惨状,都知道这黄水所到之处,便会将身上肌肤皮肉尽皆腐烂。只有学这中年男子将自己的胳膊斩断才有一线活命之机。
处此情景,若要在自己身上砍上一刀,谁能下得了手?谁又有如此狠心?
可时机稍纵即逝。卸甲寨帮众还在犹疑之际,那股要命的黄水已经迅速上升,转瞬间整条胳膊已经腐蚀殆尽。
众人都是惨叫倒地。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这山窟仿佛人间地狱一般。
鬼婆婆的眼睛越来越亮。连星却不忍再看,急忙转过头去。过了盏茶时间,惨叫声渐渐止息,四周又归于平静。
连星慢慢转过头来。鬼婆婆已经点亮火折,地上只剩下一摊血水蜿蜒而去。
连星的瞳孔慢慢收缩,心道:这鬼婆婆的手段也太狠毒了些。
鬼婆婆看着一地的血水,嘿嘿冷笑道:“这些铁破碑的徒子徒孙也太脓包了些。”抬头看见连星脸上的不满之色,心里一惊,心道:莫要把这小子惹毛了,这小子的斩鬼刀我可惹不起。再加上数日不见,这小子还百毒不侵了。要先利用这小子把贼胖子引出来再说,然后再找个机会将这小子除掉。
连星见鬼婆婆目光诡异,知道她心中不怀好意,便重重地哼了一声。
鬼婆婆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副黑皮手套,一张油布。然后将黑皮手套戴在手上,将血水中的化骨香囊慢慢拾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油布中慢慢裹了起来。
连星暗暗皱眉。鬼婆婆显然是欲将化骨香囊收拾起来,留作下次之用。
鬼婆婆收拾好后,似乎颇为满意,转过身来,对连星道:“跟我来吧。”说罢顺着南面那条通道走了下去。连星紧紧跟在后面。
这座骷髅岭上面的棺材洞似乎甚为宽阔,里面四通八达。鬼婆婆带着连星顺着那条通道走出数十丈远,来到一个天然形成的大厅般的洞窟跟前。洞窟里面灯火通明,数十盏牛油烛将大厅照得如白昼一般。连星和鬼婆婆走到这条通道和大厅相连之处,停下脚步。两个人分立两边,探出头往外望去。
只见大厅中数百个一色青衣的彪形大汉席地而坐,一起注视前方。人群中跪着一个绳捆索绑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双目微闭,脸色苍白如纸。数百个青衣大汉都目不转睛地望着白发老者,一个个神情古怪,又似悲痛,又似无奈!
连星躲在大厅外面的通道中,探头观看。这群人都是卸甲寨的帮众,只是不知道他们行事为何如此奇怪,难道是在进行某种特别的仪式?
那个白发老者似乎不觉得有什么痛苦,脸上反现出欣慰之感。
鬼婆婆一直盯着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红红的烛火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给他脸上增添了一抹神秘。在白发老者面前数尺之处,摆着一头黄牛,一口肥猪。黄牛已老,浑浊的眼睛中有着一股深深的恐惧。肥猪更是体如筛糠一般,瑟瑟发抖。
看这情形,白发老者、黄牛和肥猪竟似祭台上的祭品。在这一人一牛一猪身前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约摸有数丈见方,洞中正汩汩地往上冒着一股阴寒之气。
难道这黑漆漆的大洞中藏着什么秘密?连星和鬼婆婆躲在通道中,屏息静气,凝神观看。
那群卸甲寨帮众和白发老者始终一动不动。又过了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