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十五分重新开庭,费斯克法官说:“请娜汀·包尔太太返回证人席,包尔太太!梅森先生,你可以开始反诘问了。”
梅森等待娜汀就座,她以反抗的眼神怒视着他,彷佛是要看他敢不敢使出最恶毒的招数。
“你在游泳池看到那个女人,”梅森问。
“是否只是惊鸿一瞥?”
“我看到她有一阵子,只不过她移动很迅速。”
“你只在她跑向游泳池时看到她的脸,对不对?”
“只有在那时候,我才可能看清楚她的长相。”
“你说‘可能看清楚’,是不是指如果你一直盯着她看的话,才可能看清她的长相?”
“她移动得很快,而且我的望远镜出了点小问题……反正我看到她了。”
“后来你看见她跳进水里,游到泳池的另一边,趴在秘密金库前面,而从头到尾她都背对着你,是吗?”
“从她离开游泳池之后,是那样没错。”
“她在池里的时候,脸是藏在水面下吗?”
“是的。”
“好,”梅森说。
“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的头发是湿的。”
“我原本在淋浴。”
“通常你淋浴都会把头发弄湿吗?”
“有时会。我打算第二天去做头发,所以没有特别小心。”
“你记得我向你讨香烟,而你叫我自己从你的皮包拿吗?”
“记得。”
“我打开皮包拿香烟,这时你从卧室冲出来,身上只披着敞开的浴袍,急得顾不了遮羞。”
“我想要表现我的待客之道,而且我以为你是绅士。”
“然后你是否拿了一包香烟给我?”梅森问。
“是的。”
“请记住,你已经宣誓过了,”梅森说。
“那包烟是你从皮包中拿出来的,还是你从房间冲出来的时候就抓在手上的?”
“其实是我抓在手上的。”
“你会急着拿烟给我,是因为你知道皮包里的烟已经湿透了,因为你曾经只穿着内衣裤游泳,然后把湿内衣收在皮包里,对不对?”
“抗议,”欧斯比说。
“这并非适当的反诘问,涉及假设的事实以及在诘问时未提及的事件。”
“我想我有权问这个问题,”梅森说。
“以证明证人是否有偏见。”
费斯克法官沉思地打量着证人。
“我要让证人回答这个问题,我自己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她说:“我突然觉得,不喜欢你去翻动我的私人物品,所以我拿烟给你,免得你自己动手。”
“你并未回答问题,”梅森说。
“你是否因为皮包里的香烟被湿内衣弄潮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
她迟疑了一会,然后以反抗的眼神看着他。
“不!”她激动般地吐出这个字。
梅森说:“我和你谈了一会,后来你答应和我共乘,而我在途中提起卡生有个女友在拉斯维加斯,对不对?”
“是的。”
“然后你立刻要我尽快让你在可以叫到计程车的地方下车,对不对?”
“没错。”
“我让你下车了吧?”
“对。”
“你是不是拦了计程车去机场?”
“是的。”
“非常好,”梅森说。
“现在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去拉斯维加斯,是否随身携带了由A·B·L·西蒙持有并背书的有价证券?”
“没有。”
“你到伊登家时,是否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