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利·梅森跟莫利·伊登一起坐在监狱的会客室里。
“如果我要当你的辩护律师,莫利,”他说。
“你就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伊登以痛苦为难的眼神望着他。
“我没办法,梅森。”
“胡说,不论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你的律师。”
伊登摇头。
“为什么?”
“这件事太……第一,要是你知道事实,一定不会相信,第二,这样一来,你就不会代表我们了。”
“是你杀了他吗?”
“不是。”
“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不知道。”
“但是,你希望我代表你和薇安·卡生吧?”
“是的,大陪审团会起诉我们,我们会一起背上一级谋杀的罪名,他们会大肆渲染这个案子,梅森,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会用各种间接证据来……我不知道你能否打败他们。”
梅森说:“所以你才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得知道敌人的底细。对抗间接证据最好的方法就是事实,当然,那是说如果你是无辜的话。”
“我告诉过你,”伊登说。
“事实帮不上你的忙,只会使你不知如何是好。只要他们倚赖间接证据,你就得在法庭上当场试图反驳。我不知道他们得到了多少消息,你唯一的希望,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但他们不知道全部的实情。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绝逃不掉的。”
“你为何要我代表薇安·卡生?”梅森问。
“因为我们会一起被起诉。”
“这不是理由,”梅森说。
“如果你没杀他,那么说不定是薇安杀的,我可不想束手缚脚……”
“不,不,薇安没有杀他。我知道,我可以发誓。”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杀的?”
“因为她……我就是知道。”
梅森沉思地打量他。
“莫利,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爱上她了?”
伊登迎向他的视线。
“不是以为,我知道自己爱上她了,梅森。我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强烈的感情风暴。我……我没办法告诉你这是怎么发生的。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所以你也必须考虑到这一点。她和卡生的离婚还没有正式生效,她仍然是卡生的太太。检方会说我对她的爱是我们谋杀她丈夫的动机。”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梅森问。
“什么?”
“你爱上她这件事。”
“几乎是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
“我记得,那时她穿着一件比基尼泳衣。”梅森说。
“好吧,的确是这样,”伊登说。
“而她似乎——她身上有一种女性特质,一种细致、优雅的气质——她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你很寂寞,”梅森说。
“你丧妻独居,当你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发现有一道铁丝网贯穿其间。你打开门,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这个像仙女下凡一般的女人。稍后你又看见她穿着比基尼在游泳池边做日光浴。显然这一切都是她计划的,她知道你何时会回来,她希望你……”
“好吧,就算是这样,”伊登说。
“你知道那时候她想要什么。她要我控告洛林·卡生,她试图发觉洛林·卡生在打离婚官司时隐藏起来的财产。她全告诉我了。要是我不控告洛林·卡生的话,她打算引诱我违反禁制令,然后告我蔑视法庭。”
“好,”梅森说。
“继续说,这场感情风暴是怎么回事?”